“你、你好！我是……我是陳強，警、警官叫我強子就好！”陳強在褲腿上抹了把手，這才小心翼翼地與顧笑笑握了握。
顧笑笑嗬嗬一笑，指了指旁邊的椅子：“不用緊張，坐吧。”
待三人坐定，顧笑笑眯起眼看了看桌上那杯已經見底的咖啡，笑著問道：“一大清早被吵醒，滋味很不好受吧？”沒等陳強搖頭，她突然加快了語速，“我們來找你是為了什麼，你應該多少也猜到了吧？”
陳強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然後又搖頭，三個來回後他整張臉都苦了下來。
“是讓我來一句句問呢，還是你自己坦白？”顧笑笑眯起眼笑得愉悅，嘴角邊的兩個酒窩看起來即可親又可愛，可嘴裏說著的卻是赤.裸裸的威脅，“這其中的性質不太一樣，考慮清楚再做決定哦~”
在康以軒身材氣勢的壓迫下，在顧笑笑似笑非笑的等待下，陳強終於深吸一口氣，抬頭喊了一聲：“我坦白！”
“很好，”顧笑笑讚許點頭，“那就從頭開始說吧，不過……”她微微傾身，笑得猶如一隻狐狸，“如果讓我發現漏了什麼我知道而你沒說的事情……”
“不會不會！我保證全都照實說！”生怕顧笑笑不信，陳強又是搖頭又是指天發誓，看得康以軒頻頻發出不屑的嘖聲。
顧笑笑瞪了他一眼，抬手示意陳強可以開始坦白了。不過說實話，她始終覺得事情不會這麼順利，且不說方荃會不會找這麼個不靠譜的來做同夥，就算真是一夥兒的，那麼大一件案子怎麼可能是她來嚇唬兩句就“全都照實說”的？
陳強穩定了一下情緒，慢慢開始回憶他所謂的“坦白”。
“那天事發太突然，一下子來了很多警察，我害怕真是我這兒出了問題，回頭被查出來不僅丟了工作，還很有可能會被抓起來。不過後來警察來拿走監控視頻後就沒再來找過我們了，我想事情大概已經解決了，就抱著僥幸的心理沒把那件事上報上去。兩位警官一定要相信我，那件事和我無關，我隻是一時疏忽而已！”
陳強每說一句，就偷眼看看顧笑笑。顧笑笑倒是沒怎樣，卻把康以軒給膈應著了：“說重點！誰要聽你的心路曆程？”
陳強本就擔驚受怕，被康以軒一嚇立馬縮著脖子不敢吭聲了，雙手的拇指又不自覺地轉動了起來。
“什麼疏忽？”顧笑笑一邊抬了抬手示意他繼續，一邊用眼神警告康以軒別再插嘴壞事。
“那天的活動很重要，我前一天才上了夜班，是臨時被通知留下來加班的。我一晚上沒睡，人本來就困得不行，等到了下午康氏的人來現場彩排的時候，我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當天大多展會的安保人員都去外場執勤了，監控室裏就留下三個人，分別盯著後台、通道及前場的監控，而陳強就是負責後台部分的。當時的情形他還記得很清楚，那時正好是下午兩點三十五分左右，康氏的人剛進行完最後一次彩排。陳強見離開場還有一刻鍾的時間，就趴在桌子上想睡一會兒，還讓另外兩名同事正式入場時叫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