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早出門，然後便是迢迢無期的旅程，一路無話……
一路無話，卻有尿。
尤其當顧笑笑吹著口哨唱起《我是一隻小小鳥》的時候，康以軒覺得她的指向性未免也太明確了一點。
“閉嘴！”
顧笑笑聳了聳肩，換個曲調來了首《男人哭吧不是罪》，於是康以軒就真的快要哭出來了。
其實高速公路上也不乏休息區和公廁，可康以軒喝了太多紅牛來提神，結果就導致了膀胱的無法承受之漲，幾乎每過十分鍾就想跑廁所。再加上顧笑笑一直在耳邊魔音環繞的口哨聲，簡直就是催尿神曲！
就在康以軒快憋不住，而下一個休息區又還沒到的時候，顧笑笑及時遞上了一罐紅牛。
“我！不！喝！”再喝他的腦子也要變膀胱了！
“這是空的。”顧笑笑擠眉弄眼地瞥著某人的小腹，手裏晃了晃空罐子，“雖然容積不大，不過後頭還有十幾個罐子，應該夠你來上一發！”
康以軒維持了三十年的完美形象在一堆紅牛空罐子麵前徹底崩裂，他死咬著牙愣是不開口，回答顧笑笑的就是一記油門踩到底，震得滿後座的空罐子乒乓作響。
等天色漸暗的時候，兩人終於進入了Y市地界。
Y市是個二線城市，發達程度不高，經濟偏重於工業方麵，因此在近郊一帶幾乎看不見什麼人煙。康以軒好不容易在一片片工廠區內找到一家當地人開的小餐館，二話不說就停車衝了進去。
顧笑笑悠哉悠哉地跟在後頭，對急吼吼想要去攔康以軒的老板娘喊了一聲：“老板娘，兩份炒麵打包！”
今天是周末，工廠區本就沒什麼人，難得有生意上門，老板娘立刻丟下康以軒迎了上來：“好咧，要辣子不要？”
“一份要，一份不要。”顧笑笑伸著腦袋瞅了瞅已經不見人影的康以軒，“我老公一路憋壞了，借個廁所不介意吧？”
老板娘倒也大方：“沒事沒事，盡管用，我這就給你炒去！”
由於天熱吃夜宵的人多，所以老板娘就搭了個爐灶在路邊專賣小炒。顧笑笑也不嫌熱，就坐在一旁油膩膩的桌子旁陪著閑聊，聊著聊著，顧笑笑掏出記著劉文濤地址的小本問老板娘：“大娘，從這兒到這個地址還要多久？”
老板娘從滾滾油煙裏冒出頭來瞥了一眼：“不到半小時，那地兒可偏，不過咱Y市地小人少，回頭你們沿這條道兒筆直往前，開過六個路口後左拐，再過倆路口後右拐，然後上橋，一下橋就右拐進小胡同，穿出去後再左拐，過兩個小胡同就到了。”
顧笑笑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這老板娘整個兒一人體GPS啊！
“大娘，這Y市估計就沒您不認識的道兒了吧！您是不是特愛逛街啊？”
大娘哈哈一笑，被嗆了滿口濃煙，呸呸兩聲才道：“我這輩子就跟我家老頭在這兒炒菜賣飯了，也就女兒結婚那回去了趟市中心的大酒店，還逛街呢，哪有那閑工夫！”
顧笑笑這下可糊塗了：“那您咋這麼熟悉這路……”
“你說本上那個地址？”老板娘關了爐灶在身上抹了抹手，又探過腦袋來瞅了瞅顧笑笑的本子，“沒錯，就是這個。我就說咱這兒路偏吧，那個什麼P什麼S的都查不出那些個小胡同，我可是幫著那帥哥在地圖上找了老半天才找著的，不就是兩個小時前的事嘛，哪能這麼快就忘了！”
老板娘一臉自豪，顧笑笑的心卻跟剛玩了回高空跳傘一樣，愣了幾秒後扯起嗓子就衝店裏頭喊：“康以軒！你尿完了沒有？出大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