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了好心村民姑娘的毛巾之後,沈誠單手拎著渾身濕漉漉地,還在往下不停滴水的貓貓,將它帶到帳篷邊的一塊比較幹燥的地方,把貓放下,然後退後一步,對它說:“抖抖水。”

“喵嗚……”

剛剛脫困的貓貓意識還有點迷糊,加上全身的毛毛濕答答地緊貼在身上,確實很不舒服。

所以它聞言很配合地全身抖抖抖,努力將一身水汽都從身上抖落。

從腦袋頂到尾巴尖,可以看到無數水珠子呈炸開之勢四處飛濺,好些都落在了距離貓貓不遠處的沈誠身上。

而沈誠像是沒感覺到一般,等貓貓抖完水,再重新把它提溜起來,讓它帶著它的寶貝植物趴在自己的右側肩頭上。

這裏是他全身上下最不濕的一處了。

本來沈誠帶隊出來搜救被困民眾,身上是有穿雨衣的,隻是後來被他自己脫下來給了一位身體瘦弱的老人,所以才會被淋成落湯雞。

實際上不僅是他,其他戰友們也都做出了相似的選擇。

現在那兩位留守在臨時營地裏的戰士褲腳下還在滴水呢。

好在貓貓也沒嫌棄他的肩膀。

此時整隻貓貓都半掛在沈誠的一側肩膀上,可能是怕掉下去,它四隻爪爪牢牢地抓著他的衣服,垂在他背後的長尾巴還緊緊地卷著它的大寶貝,生怕其丟了。

提及貓貓的大寶貝,沈誠其實一早就注意到了。

似乎在他們接近營地之後,那株本該有近半米高的奇特植物就一下子縮水了,變成了隻有一根手指那麼大,再被貓咪的毛尾巴一卷,直接完美隱藏。

否則,帶著一株那麼顯眼的植物回來,早該被人好奇地問東問西了。

脖頸間傳來的輕微蹭動引起沈誠的注意。

“怎麼了?”他側頭,看向右側肩膀上趴著的小貓咪。

因為距離過近,貓貓還能感受到他說話時喉間的震動,腦殼被震得有點癢。

忍不住又拿圓腦袋蹭了蹭這個人類的側頸,貓貓有氣無力地“喵”了一聲。

聽出它聲音裏的異樣,沈誠冷眉微蹙,忙將它從肩上提溜下來,轉而抱在臂彎裏,低頭查看它的狀態。

顯而易見地萎靡。

但也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畢竟他並不是獸醫。

“喵嗚……”

貓貓窩在這個能讓它感到安心的人類懷裏哼哼唧唧,其實它的狀態並不嚴重,隻是一下子吃掉了一整顆紅果,本身修為又太低,一時受不住,所以才會覺得渾身難受。

特別是肚子那塊地方,又撐又漲。

要想解決這個問題也容易,可以看作是它一時吃多了,消化不良,隻需要多給它一些時間,讓它自己好好消化消化一下紅果裏頭所蘊含的澎湃力量就好了。

但問題是……

貓貓警惕地睜開眼,瞥了眼四周圍的陌生人。

它可以安心呆在這個救了自己的人類身邊,卻依舊害怕那些不認識的人類會趁著它修煉期間傷害它。

如果一個不慎,可就不止被反噬受傷那麼簡單,嚴重的還可能會死。

極端的警惕讓貓貓無法全心全意沉入修煉,就隻能強撐著清醒的意識,去忍受那份痛苦了。

正覺得自己這回恐怕得遭大罪了的貓貓,突然見抱著它的人類盯著它沉思片刻,隨即一手拉開自己的衣領,一手將它往裏頭一塞,還在外頭隔著衣服輕輕拍了拍它。

“放心,有我在,沒人能傷到你。”

這不是笨拙的安慰,而是鄭重的承諾,也是在闡明一件理所當然的事實。

貓貓又窩回了熟悉的地方,雖然這裏還有點濕漉漉地,充滿了讓貓不舒服的潮濕水汽,但是四周圍堪稱半封閉的環境,阻隔了其他陌生人類對它的視線,還是讓它感覺更為安心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