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唯一“嗬嗬”兩聲,道:“那我就放心了。”

她直接掛斷電話,琢磨起季瘟狗的態度。

對她的咬牙切齒從聲音裏都能判斷出來,估計恨不得一巴掌把她狠狠拍死,但他有點智商,知道有把柄被她握在手中,暫時隻能忍耐。

而鬱唯一之所以這麼問一句,是擔心萬一季瘟狗不顧形象,雇幾個五大三粗的保鏢蹲在公寓呢?

然後反過來威脅她,如果她不把照片刪除,她的人身安全可就沒辦法保證了。

她的話還表達另一個意思,一旦她的人身安全受到任何威脅,他的照片就會立刻麵世,不需要她親自動手。

她單槍匹馬地來找他,做好了準備,他耍小動作的話,損失慘重的必定是他這位高高在上、鼎鼎大名的季氏當家。

就像頂級瓷器哪敢與瓦片相碰。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以季瘟狗的智商,自然清楚這點,所以他表達的意思也很明白:我一個人在家。

鬱唯一順利到達皇庭軒,大門門衛沒有詢問,直接放她的車進去了,可見季瘟狗提前打了招呼。

以他半殘的狀態,昨天就不是她的對手,按理獨自在家的他麵對她的威脅,應該擔心昨天的畫麵重演……但他卻表現得有些迫不及待,沒有任何擔憂。

是想到辦法對付她了?

鬱唯一一邊在腦海裏想著,一邊解開安全帶,去拿放在副駕駛座位下的大寶貝錘子。

“……?”她摸了個空。

找了一圈都沒找到,連後座和後備箱也找了。

她的寶貝錘子不翼而飛啦!

鬱唯一懵。

她記得很清楚,昨天她就是把錘子放在車上的,沒有拿走。

咋不見了?

還是說被人拿走了?

被誰?

她腦海裏快速浮現季昀那張三百六十度毫無死角的美人臉。

隻有他知道她把錘子塞哪的——他親眼見到她塞到副駕下麵的!

這是擔心她再拿錘子到處錘人,所以偷偷把她藏的錘子拿走了嗎?

鬱唯一哭笑不得,覺得自己真相了。

她也不急著上樓,戳出季昀的微信,發了個哭唧唧的表情過去。

季昀回的很快,一個問號過來。

鬱唯一沒有第一時間拆穿他:“我放在座椅下麵的小錘錘不見了!”

季昀過了兩秒回複:“那會去哪了?”

哇,裝得可真像呢。

鬱唯一戳鍵盤:“不知道呀,會不會是哪個小壞蛋給偷了?”

季昀又過了幾秒才回複:“一個普通工具而已,不至於。”

鬱唯一:“嗯嗯,你說得有道理,而且車鎖著呢,就算有人想偷,那也偷不著啊。”

季昀懷疑她已經猜出是他拿走了錘子。

……確實是他拿的。

他認為,普通的工具錘子落在鬱唯一手裏,實在太過危險。

盡管他也知道,拿走一把,鬱唯一隨時可以再買一把。

等等……

季昀觸在屏幕上的指尖停下。

鬱唯一為什麼這麼快發現錘子不見了?

說明她想要使用錘子,去拿的時候發現錘子消失。

而她拿錘子是準備做什麼?

季昀腦海快速思考,瞬間得出某個答案,顧不上再遮掩自己,忙問:“你在哪?”

鬱唯一一本正經地說:“剛接到一位乘客,送他去機場呢。”

季昀沒再回複她。

他打開手機上某個軟件,這上麵可以查看他車的位置,平時季昀沒怎麼用過這個軟件。

“……”

他的猜測被確認了。

地圖上車所在的位置,正是皇庭軒。

簡直胡鬧!

她怎麼還敢去,而且還是一個人去!

季昀不知想到什麼,臉色變了,顧不上其他,急步來到一樓找宋秋詞,征用他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