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師大作雖然收藏價值高,但也要看收藏的人喜不喜歡,王總表現得這麼勢在必得,漸漸沒人跟了。
價格停在了四千萬。
鬱唯一搓起了手手。
她不知道季瘟狗當初買的時候花了多少錢,但四千萬應該是不差的,她有些猶豫。
——“要不要刺激一下那位財大氣粗的王總?”
“……”季昀下意識就要去把價牌拿過來。
又手慢了,鬱唯一已經決定好,舉起了牌。
主持人:“四千五百萬!10號桌的嘉賓喊價四千五百萬!還有人喊價嗎,沒有的話吳夢語大師的《雪鬆岩》就要歸於10號桌嘉賓了哦……”
季昀向來沉穩的心跳不正常地快了許多。
陳芍忍不住看過來,鬱唯一朝她彎眸笑開,她身邊的王總也看過來,臉色有點不好看。
剛才鬱唯一和季昀各自輕鬆拍下兩件拍品,王總隔得近,自然也看見了,心裏嘀咕兩人都是生麵孔,從來沒在圈子裏見過,穿的普普通通,出手倒是大方。
“剛剛忽然想起來,我爺爺好像很喜歡吳夢語大師的作品,這麼巧合地遇上,倒是可以拍下來送給爺爺高興高興。”鬱唯一稍稍挪了下身體,對陳芍道。
王總聽到了——就是說給他聽的。
這和他喊價的理由幾乎一樣:買下大師作品送給家中長輩。
她的意思是表示一定要拍到?
王總心中冷笑,他身邊還有陳芍,難道要當著陳芍的麵被一個女人比下去嗎?
王總舉牌。
主持人激動了:“六千萬!”
鬱唯一內心一個激動,一把抓住桌下季昀的手,麵上卻是雲淡風輕,手拿著價碼牌輕輕轉著,用驚訝的語氣問王總:“看來王總很想要這幅畫?”
所有人都認為她還想叫價,六千萬對她來說,和六塊錢沒有區別。
那種不在意的神態,比起臉色有些難看的王總,明顯人都看得出,王總急了。
周圍不少目光投過來,暗自猜測這個穿普通衛衣的女孩什麼背景,繼而又看向她旁邊的季昀,後者眉目沉靜,氣度從容,一瞬間,忽然覺得兩人透著矜持內斂的貴氣。
王總雖然因為鬱唯一的忽然叫價有些惱怒,可對方是個美人,何況人家也是拍下送給家中長輩,現在對方發問,他總不能視而不見,又因摸不準對方什麼身份,到底不好得罪。
以至於王總臉上硬堆出了幾分笑,道:“我家老爺子喜歡,過幾天是他大壽,送給他當賀禮。”
“這樣啊,”鬱唯一點點頭,淡淡道,“既是過壽賀禮,那我就不和王總爭了。”
她放下了喊價牌。
王總大喜,他倒不是真害怕鬱唯一繼續抬價,主要對方也說了是為討長輩歡心才出價,人家那態度,明顯和他一樣不缺錢,現在人家主動放棄,那就是給了他一個人情。
他對鬱唯一的惱怒徹底消失,好感值蹭蹭up。
“謝了啊。”這位王總以平等的身份和鬱唯一說話了。
鬱唯一眼睛彎成了月牙:“不客氣~~”
《雪鬆岩》六千萬成交。
……
鬱唯一心髒撲通狂跳,短時間內愣是沒法平複。
她預計的是王總喊到五千萬,她就不喊了,沒想到那位王總一口氣喊到六千萬。
當真是磕睡了遞枕頭。
她頓時覺得那位頭發稀少的王總長得一點都不著急,相反,格外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