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霄霆的目光銳利炙熱，仿佛要將眼前的人看透，又似乎要將其融化。
“我們快走吧，奶奶該等急了。”
氣氛有些詭異，沈清歡心裏有點發慌，急忙開口。
“上車。”
厲霄霆沒有再說什麼，走到車旁親自將後車門打開，等沈清歡上車後關上門，才又走到另一側也上了車。
小六從倒車鏡中看著這一切，悄悄撇了撇嘴。
平時在公司厲總不怒自威，氣場攝人，如同天生的王者，任誰見了都會臣服。
哪怕遇到再有身份的大人物，再緊急的事情，也能不動聲色泰然處之。
但此刻的厲總，哪裏還有執掌巨無霸“厲氏”，擁有一切生殺大權的總裁模樣。
不過那身影的孤寂落寞，卻似乎消散無蹤了，看來自己的猜測沒有錯，厲總的情緒來自少夫人的影響。
但願厲總和少夫人能盡快和好。
車子朝著醫院駛去，後座的兩人陷入短暫的靜謐。
“厲霄霆，奶奶那邊若有需要，你隨時可以跟我說的。”沈清歡打破沉寂，“也不用來接我，我自己過去就可以。”
厲老夫人威嚴淩厲，不過自從她進入厲家，哪怕是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是她撞了厲霄霆時，厲老夫人也沒有特別為難她。
後來更是猶如親奶奶一般待她極好。
在奶奶最後的時光裏，沈清歡希望能讓老人家心情愉悅，心中沒有牽掛。
“奶奶想讓我們早點生寶寶，你也可以嗎？”
厲霄霆將臉龐側向沈清歡的方向，輕聲問道。
眼前的人略施粉黛，清秀脫俗，熟悉的清香氣息縈繞在鼻端，曾經同床共枕，現如今坐的如此之近，卻又仿佛距離遙遠。
不過看到沈清歡愣了愣神，睫毛微顫，他又將頭轉了回去。
“一會到醫院我們自然一點，像平時一樣就可以，不要讓奶奶看出破綻。”
厲霄霆暗自輕歎一聲，沒有把剛才的話題繼續下去，還是不要逼迫太過吧，否則可能適得其反。
“好。”
沈清歡看著男人刀削般剛毅的側臉，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其實……”
“其實什麼？”
厲霄霆忍不住再次轉過臉龐。
“沒什麼，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
沈清歡暗暗告誡自己，她隻是來幫忙演戲，讓奶奶安心，不要想些不該想的。
由此又想到，除了一起來醫院，兩人恐怕也很少再有機會單獨見麵了吧。
這件事過去之後，他們應該會離婚，她也會離開厲氏，專心經營沈氏，兩人再也沒有瓜葛，各自過著各自的生活。
沈清歡將視線轉向窗外，倒退的街景猶如一幅幅畫麵，尚未完全打開就再也看不見，隻留下七彩的霓虹閃過，有些晃眼。
她輕閉眼眸，心中暗念，就是這樣了吧。
車內再次陷入寂靜，小六大氣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地開著車。
邁巴赫在夜色中疾馳向前行進。
醫院裏，樓道內安靜淒清，隻有少數人來回走動。
沈清歡跟在厲霄霆身後，進了厲老夫人的病房。
“奶奶，您今天感覺怎麼樣啊？”厲霄霆像往常一樣，拉開椅子讓沈清歡坐在病床邊，陪著老夫人。
厲老夫人看著恩愛的兩人，疲憊的臉上露出笑容，點了點頭。
“奶奶，您今天想吃點什麼？待會兒我和霄霆去給你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