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一品，這家以江南菜為主，大部分口味清淡偏甜。
厲霄霆為了照顧沈清歡的口味，將自己的飲食習慣徹底改成了南方那邊的口味，以前他還會嚐試一點兒辣，現在根本不碰。
“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找了一家口碑好的南方菜館。”
厲霄霆坐了下來，解釋道：“早上開了一早上會，抱歉。”
“沒關係，我還是要逛街等的。”薑悅榕抿唇笑了笑，溫軟恬靜。
點完菜後，兩人相顧無言。
厲霄霆的手一直不停地撥拉著手機，看起來很忙的樣子。
他在囑咐沈清歡，中午要好好吃飯。
“霆，是不是重回厲氏很忙？”薑悅榕在試探。
厲霄霆聞聲頓了一下，淡淡道：“嗯，稍等，回個郵件。”
他給沈清歡發了一條：晚上在地下停車庫等你，換車了。
沈清歡對他換車見怪不怪，拍了一張中午的餐食發給他：在好好吃飯，勿念。
看到豐富的午餐，厲霄霆這才放下心來，收起手機。
他望著薑悅榕，此時的她還戴著口罩。
說來，他還從未親眼見過薑悅榕臉上的傷疤。
“菜上齊後，你們就不要進來了。”
‘勿擾’的意思明擺，這邊的服務員都是高素養培養過來的，自然而然明白什麼意思，點了點頭。
菜上齊後，門口掛了‘閑人勿擾’的牌匾。
薑悅榕也察覺到厲霄霆的貼心，嘴角微微揚了揚，這才放心的取下口罩。
她明眸皓齒間滿是星辰，望著厲霄霆深情脈脈，“這傷疤，會不會嚇到你……”
說著，她微微垂下頭，佯裝不敢抬眸看厲霄霆的反應。
厲霄霆淡淡道：“沒關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沼澤，無妨勇於麵對。”
沒有薑悅榕意料之中的那種噓寒問暖般細膩的關心，心口劃過一抹顯而易見的失落，她笑了笑，抬眸。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總是透著生人勿近的冷。”
厲霄霆沒有接話，垂眸夾菜。
“最近找到醫生我就會告訴你，別太多想，該幹嘛幹嘛。”厲霄霆終於說了一句還算像樣的話。
薑悅榕頓了頓，眼眸盯著碗中的菜，“我，看不看也就這樣了，已經快要接受了。”
“女人都愛美，你上次不是說有找醫生，我這邊看聯係一些更權威的看看。”
“不要了，我不想讓更多人看到我這副鬼樣子，會讓我覺得活在世上是一種恥辱。”
薑悅榕說著說著，神情有些激動起來，像是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你永遠也無法理解，那種走在大街上別人鄙夷又肮髒的眼神望著你打量著你，無處遁形。”
“那種吃個飯一些大媽還要跑來假裝噓寒問暖的關心，實則諷刺你是一個破了相的女人。”
“你嫁不出去了，你這醜樣找個差不多的就得了，有什麼可挑三揀四的等等！”
漸漸地，豆大的淚水如滾珠般洶湧流了下來，薑悅榕低垂下眼簾，淚眼朦朧。
“抱歉。”厲霄霆抽了幾張紙巾，遞給薑悅榕。
薑悅榕沒有接過，而是抬起手將臉埋在他寬厚的掌心中，淚水打在他的手心，有些難忍。
他想脫離，卻怕動作太狠刺激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