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2)

蘇杉沒有看他,對大家笑著說了好幾聲“謝謝”,然後就轉到下一桌去敬酒了……

到了晚上,賓客散去後,蘇杉醉了酒,迷迷糊糊地躺在新房的床上。那時屋子裏隻亮著兩盞暖黃色的壁燈,把半個房間照亮了。蘇杉半睜著眼,對著天花板,頭暈暈的,覺得那燈仿若是兩隻浮遊的發光的水母。

想著白天在酒店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似的。

不知不覺的,隔壁的浴室裏又傳來“嘩嘩”的水聲……那水聲像是下著雨,像是撥著浪花,叫蘇杉的心砰砰跳動起來。

範斌白天在敬酒的時候,不小心被紅酒潑了一身。他也喝得多了。

浴室的水聲停了。一切又安寧下來。蘇杉醉酒的腦袋漸漸微疼起來,她躺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仿佛停止了思考。此刻她眼簾裏映入的是壁燈的光,視覺、觸覺仿佛都消失了,隻剩下了聽覺。

她聽見浴室的玻璃門“吱呀”地開了,那門推開的聲音被拉得很長。接著就是拖鞋的響聲……

她沒有回頭,她知道是範斌要過來了。

後來的事,蘇杉有些記不得了。

恍恍惚惚的,她聽見範斌在耳邊說:這回,你可沒有借口了,以後你就是我老婆了。

蘇杉的那一夜是極不舒服的。她像是做了一個夢,正做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卻忽然好像被刀紮了一樣,她大聲地尖叫,極力把範斌推開,把範斌的酒勁都嚇退了一半。

範斌有點惱火,他忍了那麼久,從訂婚熬到了結婚,蘇杉反應還是那麼大。他極力地安撫蘇杉,說“沒事的,沒事的”。蘇杉稍稍平靜一點,可是當範斌想進去的時候蘇杉又極力尖叫起來,渾身繃得筆直,用力地把範斌推開了。

範斌也不舒服,加上白天的酒精還沒有完全散去,他也沒有力氣折騰。試了幾次不成功,他就自己翻了個身睡自己的了。

而蘇杉幾乎是一夜的頭暈伴隨著不安的睡眠,直到第二天,還是在胃痙攣中醒來的。

早上掀開被子的時候,蘇杉不知為什麼感到一陣不適,心中莫名地湧起一股心悸感,她在床頭坐著,用手捂了捂臉,迷迷糊糊地坐了很久。

好像昨晚把範斌推得太用力了。蘇杉赫然看到他的脖子上有鮮明的指甲劃破的血痕。

她內心有點愧疚,範斌對自己那麼好,幾乎什麼都聽自己的。以前那麼多天同床共枕,他都熬下來了。就等著結婚這一天,想不到自己還是沒有滿足他。

範斌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蘇杉正看著他,問:怎麼了?

蘇杉說:沒……沒什麼。隔了一會兒,又說:對不起,把你的脖子弄破了。

範斌用手摸了摸脖子,感覺有點刺痛。他笑了一下說:沒什麼。

蘇杉很自責,又說了一次,對不起,昨晚我表現不好。

範斌笑了,你是我老婆,幹嗎說對不起呀,我們來日方長呢。

蘇杉勉強笑了一下,說:我以後會盡量做好的。她整理好衣服,站起身說,我去給你準備早飯。

那晚給蘇杉留下的唯一記憶,就是那暖黃的壁燈,還有一夜的疼痛與不適。

蘇杉沒有看他,對大家笑著說了好幾聲“謝謝”,然後就轉到下一桌去敬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