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麒也看到夏尚書的舉動,冷冷丟過去一個眼神,夏尚書便知趣的停住了腳步退回了遠處。
自從皇帝死了之後,東方淳衍似乎更忙了,朝中的大臣要大換血,重要的官職和位置更是要換上蕭麒的人,還有皇上的大葬和蕭朔的處理,總之這幾天傅錦兮就沒見著東方淳衍早回來過,總是忙到了深夜才梳洗了回到床上將傅錦兮摟在懷裏,早晨的時候隻要東方淳衍一醒,傅錦兮便也跟著醒了,以前這般時候她總是要賴床的,可是現在卻每天都早起了替東方淳衍穿戴好衣裳,她也跟著容花學會了替男子挽發髻,所以東方淳衍早上的時候都是看著傅錦兮來來回回的忙碌,最後再一起用了早膳之後送他到了府門前才肯回來,可是即使是這樣她還是覺得跟東方淳衍在一起的時間太少。
蕭朔也如同傅錦兮希望的那般,身敗名裂,所有的金錢,名譽,權利全部都毀於一旦,弑父之名永世也擺脫不了。
皇帝守靈之期,傅錦兮也隨著官家的太太夫人們去了皇宮,她也看到了蕭玉墨,隻不過蕭玉墨一身縞素跪在角落裏顯得格外的清冷,傅錦兮看到了蕭玉墨已經哭腫的眼睛,她想,蕭玉墨心裏也該是知道一些事情了,母妃亡故,現在父皇也沒了,她也該長大了,不再似以前那般隻知道四處玩樂,做什麼都隨心所欲。
似乎感受到了傅錦兮的目光,蕭玉墨回過頭便對上了傅錦兮關切的眼神,嘴角微微揚起,示意自己沒事,可是傅錦兮知道,蕭玉墨如果現在是在大聲的哭著,那也就是哭過之後就沒事了,可是現在這般,隻能說明她長大了,成熟了,也傷的狠了。
從皇宮出來,東方淳衍已經在馬車上等著了,溫潤的笑著,簡單的負手而立,微風拂來,吹起他白色的衣袂,滿眼的溫柔,陽光也正巧落了下來,映在他的五官上,隻覺得整個人都暖了。
小跑著過去,拉住東方淳衍的手,仰起頭看著東方淳衍,輕輕笑著,兩人四目相對,似乎周圍的一切都停止了,隻定格在這裏,成了最美麗的畫卷。
蕭玉墨回到宮中,這才打開了傅錦兮上次送與她的話,畫裏是一個身著宮裙的女子,一手提著鞋,一手提著裙邊,露出一雙白嫩的腳來,臉上滿是嬌俏的笑意,可是腳底下卻踩著一片荊棘,荊棘的前頭還有一個冷漠閉著眼睛的紅衣男子,紅衣妖嬈,卻沒了半分的暖意。
蕭玉墨嗬嗬的笑著,可是笑著笑著就哭了,她踩著荊棘去尋他,可是他卻半分不願看自己,那就等她走完這段荊棘吧,廢了這雙腳,走到他身邊,他若不睜眼,就讓她好好的看看他。
“公主,夜深了,先歇著吧,明日先皇入葬,您若是不休息了明日怕是撐不住。”畫兒擔憂的看著蕭玉墨。
蕭玉墨低著頭,收好了畫卷放在自己床頭,嘴角卻已經用盡了全力讓它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