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抗旨西行(1 / 2)

什麼?告禦狀?

聽到江流堅定的回答,殷溫嬌心中瞬間失了方寸,驚呼道:“不可!”

“為何不可?”

“我兒已是出家之人,怎管得俗事?”

“孩兒未剃,未受戒,怎算得出家人?如此大仇,不報妄為人子!”

殷溫嬌似乎是終於下定了決心:“禦狀又如何輕易告得,你外公乃當朝殷丞相,待我書信一封,你且往長安,交予他便可。”

半月後,皇城東街殷丞相府。

江流將母親的書信遞給了丞相府的小廝手中。

殷丞相見了江流,感慨萬千,拉著江流的手便往府裏去。

待坐定,殷丞相方道:“你父母之事,我已知曉。小甥已是出家之人,此事待我細細思量。你且住下。”

“全憑外公做主!”江流當即叩拜。

當晚,殷丞相便為江流安排了住處,如此多日,衣食用度一概不缺,卻不見再提及報仇之事。隻言要予江流謀一名寺住持之位。

江流道:“大仇未報,無心他想。”

殷丞相卻隻是顧左右而言他,不做詳談。

月餘,江流安奈不住,隻身往皇城,見一高冠老者剛欲出城,言明來意,當即受引見,一紙告了禦狀。

當夜,殷丞相受唐皇急詔,麵聖回府之際見了江流,卻隻是一味歎息。

次日,殷丞相六萬禦林軍去往了江州,拘捕了江流的殺父仇人劉洪及李彪。

也成全了江流的許願,仇人李彪被當街活刮,又得到了皇上的聖旨,要將劉洪在洪江渡口剖心以祭亡父陳光蕊。

等到祭祀結束後,忽然在江上的不遠處飄來一具浮屍,仔細一看,那屍骸麵容居然跟江流如出一轍!

“父親,孩兒為你報仇雪恨了!”

江流沒有害怕,隻當是亡父顯靈。

突然,一衙役急匆匆地跑了過來,麵色為難,但還是咬了咬牙,將最新的噩耗告訴了江流:“夫人已自縊身亡,留書說‘一女不事二夫。’”

江流在聽到這晴天霹靂震的消息後頓時痛哭流涕:“母親,這是為何啊?”

望著失聲痛哭的江流,陳光蕊卻隻是默不作聲。

似乎是於心不忍,陳光蕊終於歎了口氣:“你對我有恩,我應該如實相告才對。”

江流猛然抬頭,心中突然泛起了一絲恐懼。

不解道:“父親此話何意?”

陳光蕊苦笑:“你可知,你生日幾時?”

江流想了想:“隻知是盛夏之時。”

陳光蕊再問道:“你可知我與你母何時成婚?”

江流被問住了:“這……”

陳光蕊直接回答:“立春。”

說完轉頭便走。

望著陳光蕊離開的背影,江流恍然大悟。

正常人家養育孩子都應該是十月懷胎。

怎麼到了自己就.....

想通一切的江流隻覺得胸中一陣劇痛,隨後一股鮮血噴灑而出,整個人更是當場深陷昏迷。

可笑啊可笑。

自己一直以來認為的殺父仇人居然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而自己卻因為固執己見,又害死了自己的生身父母。

這是何等的諷刺,何等的戲劇?

七日之後,江流在金山寺緩緩醒來。

望著照顧自己的住持法明:“師傅,那血書,可是與徒兒順江而來之物?”

法明身軀一震,背對江流,卻是不語。

“母親成婚之前,便與那劉洪有往來,我既然是劉洪之子,自然與陳光蕊無幹。今天想來,那血書所寫分毫不差,卻是未提及徒兒生父乃是陳光蕊,不就是為了慫恿徒兒上京告狀嗎?”

“師傅,你告訴徒兒這是為何?”

“為何徒兒與陳光蕊生得如此相似,卻不似那劉洪?”

江流不明白,因為想不通,所以痛苦。

法明將水遞到江流麵前,並沒有回答江流的問題。

反而反問道:“既知俗世苦,何不成佛?”

然而江流卻還是逼問:“師傅可否告知,那血書是誰人與你?”

法明歎了口氣,似乎是於心不忍,終於還是決定如實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