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臉張把下巴一抬:“老子來了,就有了這規矩!”
“汪汪汪……”惡犬也跟著狂吠幾聲,腥臭的口涎四處飛濺。
“你!”姚四叔氣的說不出話來:“我找胡老爹他們評理!”
疤臉張毫不畏懼,不屑道:“去啊,看看那幾個老東西,敢不敢來跟我理論!我告訴你,剛才那塊石頭隻是個警告,再敢撈過界來,老子打斷你的狗腿,摔死你兒子,辦了你婆娘!”
姚四叔拔出腰裏的采珠刀,卻被孫長鳴死死拉住:“四叔,沒必要跟這種亡命徒計較,咱們去別的地方就是了。”
他拉著姚四叔走了,疤臉張在後麵哈哈大笑:“這小雜種倒是識時務,可惜你妹子又胖又傻,老子看不上,哈哈哈……”
姚四叔被孫長鳴拉出老遠,一屁股坐在地上,還是氣的胸口不斷起伏。
但最終,他還是一聲長歎:“都淪落到絕戶村了,都是可憐人,那家夥還要欺負人,唉……”
孫長鳴岔開話題:“四叔,這次的活命稅你湊齊了嗎?”
姚四叔苦笑:“珠子越來越少,我又不敢去氓江,到現在一顆還沒找到呢。”他擺擺手:“行了,該注意的事兒我都跟你說清了,我幹活去了。”
孫長鳴喊了他一聲:“你不會去找疤臉張拚命吧?”
姚四叔已經看開了:“那種破落戶,我跟他拚什麼,不值當。”
孫長鳴點了點頭,水麵下,小泥鰍已經找到了一顆珍珠,足有蠶豆大小。小泥鰍對這些珍珠和河蚌其實不感興趣,這東西肉太少,不夠吃。
孫長鳴遠遠看著姚四叔在岸邊活動了一下身軀,然後一個猛子紮進河裏。他的魂魄附在小泥鰍身上,銜了那隻河蚌,悄悄放在了姚四叔那一邊水域。
距離活命稅隻剩三天了,姚四叔一無所獲,還用半天時間指點自己,這份人情孫長鳴記下了。
然後,就是疤臉張了。
……
疤臉張把惡犬拴在了樹上,揮舞手臂活動幾下,可是看著滾滾河水的眼神中,卻露出一絲畏懼和厭惡。
這樣的生活好艱辛,哪裏比得上在老家欺男霸女的時候?
一旦入水,寒毒侵襲,上岸後更是凍得全身哆嗦半個時辰。
忽然,他看向了姚四叔的方向……那家夥每次交活命稅,都能上繳兩顆珍珠。他的眼神迅速變得狠毒,回去把惡犬從樹上解下來,然後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麼,解開鎖鏈把惡犬放下了水。
惡犬浮在水中,四爪劃水,朝姚四叔方向遊去。
疤臉張在岸上張望,惡犬遊出去半裏多,還沒到姚四叔那邊,忽然咕咚一聲沉了下去,連一聲哀嚎都沒發出來。
“草!”疤臉張罵了一句,倒也不心疼,大不了再去抓一條。可是狗死了,就隻能自己動手了。
他正要往姚四叔那邊摸過去,忽然看到狗的屍體又浮了上來,然後飄飄蕩蕩,竟然到了岸邊。
疤臉張一陣好奇,拔出要上的短刀,小心翼翼的來單河邊查看。
他剛伸出頭,河水中射出來一道須子,細細長長,泛著淡金色。
嗖一聲纏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