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四叔壯著膽子道:“好叫幾位大人知道,這河中凶物極多,屍體落水往往不到半日,就會被啃吃幹淨……”
雲念影打斷他:“這具屍體有些不一般,那些普通的凶物不敢下口。”
姚四叔不敢再說。
孫長鳴其實早就有些懷疑,從氓江上飄下來,按說怎麼也不會進入渾水河。渾水河隻是氓江的一條支流,隻能從渾水河飄入氓江,沒有從氓江逆流飄到渾水河的道理。
蘇悠悠提醒了一句:“大家小心一些,如果情況不對,立刻上岸報告,我們會想辦法處理。你們隻要找到了那具屍體,之前說好的賞賜一定發放。如果能夠將屍體打撈上來,賞賜翻倍!”
包五爺等人眼睛一亮。
渾水河邊,幾個人商量一下,每人分了一段河道就準備下水了,忽然有一群人從村子裏跑來,高喊著:“等一下!”
為首的是個高個子中年人,在一群老弱病殘的絕戶村,這人絕對算得上“健壯”。
當然,得把憨妹排除掉。
包五爺皺起眉頭:“張繼虎你來幹什麼?”
中年人張繼虎沒理他,而是對玉符虛影中的蘇悠悠等人抱拳作揖:“幾位官爺,這次差事應該我們來接。”
姚四叔幾個人頓時橫眉豎眼,這種好差事,做成了一年的活命稅就可以免了,竟然有人來搶!
“憑什麼?”幾個人吵嚷起來。
張繼虎瞥了他們一樣,冷笑道:“我隻說一個,整個絕戶村,除了我張繼虎,還有誰下過氓江?”
一句話堵得姚四叔一群人說不出話來。
半年前這個張繼虎的確下過氓江。
越大的河流越危險,盡管張繼虎也隻是在氓江和渾水河交彙的地方采過珠,沒敢深入氓江,可是在絕戶村,已經是了不得的“成就”,除了他之外,還真就沒人做到過。
村口小樓內,蘇悠悠看了雲念影一樣,後者有些尷尬,孫長鳴辦事也太不靠譜了,可是眼珠一轉:難道孫長鳴找來的這些人,就是他背後的那幾位?
雲念影看了看包五爺和姚四叔他們,衣衫破爛,身材佝僂,滿臉的唯唯諾諾,實在是怎麼看……也不像是隱士高人的樣子。
張繼虎又說道:“你們本事不行,耽誤了幾位官爺的大事,擔待得起嗎?”
他又看向孫長鳴:“官爺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你,你卻私心作祟,隻帶了自己相熟的人,實在可惡。”
蘇悠悠大事上不糊塗,眼前的情況,她辦差的時候也時常遇到,往往在他們看來,不過是蠅頭小利的事情,那些普通人卻當成了天大的利益,總想著從中為自己、或者親近的人撈點好處。
“不必說這些。”蘇悠悠保全侄女的臉麵:“你們都下水,誰先找到,賞賜就是誰的。”
她既然發話了,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下來。
渾水河這邊,村民們活動著身軀,做著下水前的準備。
包五爺湊到孫長鳴身邊,低聲說道:“長鳴,這次給你丟臉了。”
孫長鳴再看看姚四叔幾個人,明顯信心不足。張繼虎的確是村子裏最好的采珠人,他們沒信心贏過人家。
孫長鳴微笑:“沒啥大不了的。”
有自己在,張繼虎他們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