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神境隻是見神境,十九歲與一百歲並無差別,在神域的偉力麵前,她的境界被大大壓製,根本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林守溪俯下身子,確認她已真正昏迷。
“你在做什麼呀?先來給本小姐鬆綁!”小禾在後麵說話。
見到這傲慢的仙子被製服,小禾看上去比林守溪還興奮,她誇讚道:“不愧是本小姐的神侍,竟能想到這種辦法,不過這也太危險了,以後可不許胡來。”
“也多虧了小禾幫忙,被她擒住,讓她掉以輕心了。”林守溪說。
“哎,你是在誇我還是損我啊!”小禾想去踢他,可雙腳被束縛,施展不開。
林守溪蹲下身子,看著小禾斜坐在地,被紅繩纏縛的可憐模樣,說:“小禾這樣真可愛啊。”
“你個邪教頭子少廢話!”小禾羞不可遏,“快給本小姐解綁,再敢怠慢等會拿你是問。”
“小禾現在被綁成這樣,任人拿捏,氣勢還敢這般凶?”林守溪捏著她的下頜,抬起她的小臉,說。
兩人目光相對,小禾淺色的眸輕輕閃動著,她感覺耳朵微癢,那是林守溪幫她整理頭發時纖柔發絲摩擦過耳朵的觸感,這觸感是輕微的,卻確確實實地昭示著她如今任人擺布的現狀。
“好了好了,你先替我解開。”小禾被捆得嚴嚴實實,語氣被迫軟了些。
“小禾真的服軟了?”
林守溪依舊注視著她的眸,像是想從中看出些什麼。
小禾輕輕嗯了一聲。
林守溪從身上取出了那塊真言石,塞到她身後被綁著的手上,“拿著它再說一遍。”
“?”小禾感受著手中微涼的觸感,惱道:“你不是說找不到了嗎?你果然是個大騙子!”
“剛剛又找到了。”林守溪麵不改色地說著,又問:“小禾服軟了嗎?”
小禾屈辱地嗯了一聲。
真言石嗡鳴。
小禾閉上眼眸,也不裝了,怒氣衝衝道:“軟什麼軟?你再敢調戲本小姐,我就用叉子把你叉起來丟出去!快給我鬆綁!”
真言石再次嗡鳴。
林守溪愣住了,“這……你到底哪句話是假的?”
小禾睜開眼,眸中霧氣頗重,一副幾欲殺人的神情。
這副模樣在林守溪眼中卻是可愛嬌羞的,他也不再惹她生氣了,揉了揉少女雪白的發後,終於開始替她解綁,繩結在身後,林守溪繞到她背後,開始拆解,將紅繩抽絲剝繭地從她身上一圈圈取下。
小禾跪坐在地,像是一個小犯人,她抿著紅唇,瞳光透著水色。丹藥的藥效至今都沒有完全散去,解綁之後,她合著纖腿在地上跪坐了一會兒,凶巴巴地瞪著林守溪,林守溪哄了她一會兒,她才終於消氣,緩緩起身。
小禾越來越慶幸,自己打架的時候喜歡老老實實穿方便行動的緊身長褲,而不像那些仙子神女一樣愛穿裙子顯擺。
想到這裏,她的目光便不由地放到了這白裙仙子身上。
林守溪也站在她的身邊,考慮著如何處置她。
此處為神域,直接殺掉她的話神不知鬼不覺,哪怕是神山上的大修士恐怕也無從追查起,但他們不能這麼做,因為這違背了神域的規矩。
“總之,這仙子身上法寶眾多,皆是生辰禮物。從她的年齡來推斷,至少有十多件……先行將它們取下吧,免得稍後她醒來暗算我們。”林守溪誠懇地提議道。
林守溪的話語雖有理有據,但落到小禾耳中,總是怪怪的,取下法寶……說白了不就是要將仙子扒成一隻小白羊嗎?
“我是在為我們安危著想。”林守溪看著小禾變幻莫測的臉頰,也能猜到她在想什麼。
“我當然知道,還用你說。”小禾咬著唇,她也明白,這是必要的工作,容不得馬虎大意。
“那她穿什麼?”小禾又問。
“王殿內這麼多白色宮裙的舞女,挑一個合適的,拆東牆補西牆就是了。”林守溪飛快想好了策略。
“好呀,這麼嫻熟,我看你是慣犯吧!”小禾咋舌。
“事急從權罷了。”林守溪說。
小禾上下審視著他,目光中透著不信任,若不是現在時間緊迫,她定要拿著這塊真言石好好拷打審問一番。
“那之後呢?哪怕將她法寶都沒收了,她這個人還是很危險呀,我們要怎麼限製她呢?”小禾認真地思考著。
“我們也將她捆起來?”林守溪手持紅繩,問。
“笨蛋,這紅繩是她的法寶,哪裏捆得住她,待她醒來恐怕就自行解了。”小禾否決。
“那以法術將她的關竅封印住吧。”林守溪繼續提議。
“尋常法術在這裏施展不開,況且我也沒有把握能封印住她。”小禾輕輕搖頭。
“那怎麼辦?”
雖然取得了勝利,但如何處置這位仙子顯然又成了另一個難題。
小禾垂首沉思,之後靈光乍現,“神侍令!可以用神侍令將她變成侍者,這樣她就傷不得我們,還得聽我們的命令。”
“是個好辦法。”林守溪立刻點頭,表示讚同。
接著問題又來了,由誰來下這個神侍令,如何來達神侍令?
“神侍令亦是鎮守大人於夢中授給巫家老家主的諸多法術之一,玄妙異常,它簡單而強大,且一旦令成,便可以低境鉗製高境,是很珍貴的神術。”
小禾一邊介紹著神侍令的來曆,一邊解下了白裙仙子覆麵的白紗,雖早有預料,但見到這張清雅絕美的臉蛋時,小禾依舊不免微怔。
她下意識看向林守溪,發現林守溪也在看。
“漂亮嗎?”小禾清冷發問。
“與大部分女子相比,自是極美的,但若與小禾相較,還是差得太多。”林守溪胸口還在滴著血,回答得卻是滴水不漏。
小禾滿意點頭,繼續說:“但神侍令一生隻可綁定一人,我已有你,故而不可再收她為侍。”
她頓了頓,繼續望向林守溪,問:“若我讓你收她為侍,你會答應嗎?”
小禾的問題看似簡單平和,實則鋒芒畢露,林守溪能清楚地感知到其中的殺機。
“若隻我一人,我不會答應,但現在我還要考慮小禾的安危,所以答不答應不是我可以隨意決斷的事了。”林守溪平靜地說。
對於這個回答,小禾也挑不出什麼毛病,她點點頭,挽起袖口,露出白皙手腕,讓林守溪幫著將她搬上樓去。
“她也不重,我一個人來就行了。”林守溪說。
“你一個人成何體統。”小禾雙手叉腰,不滿道:“快來幫忙。”
“我抓肩臂還是抓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