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虎落平陽被犬欺(1 / 2)

孟義見得韓昱主意已定,終不再言語。隻是納悶,為何韓昱竟會為一個兵卒的不敬言辭而如此大動肝火?自己追隨他這麼多年以來,也很少見他如先前這般的暴躁易怒。

來不及細想,孟義的思緒便被韓昱的一聲軍令帶回了現實。

“許奉率軍馬已走兩日,算上日程,恐於五日內抵達壩州!你速領兵三萬,即刻出發!務必七八日前後抵達壩州三十裏外的月牙穀紮營。”

聽得韓昱發令,孟義當即愣了許久,確信自己沒聽錯後才小心翼翼說道,“大將軍……壩州可有五郡啊,且不算許奉兵馬,如今也已駐紮了近20萬大軍,咱們不過兵馬萬餘,此去壩州豈不是以卵擊石啊……”

“我知道啊,”韓昱正坐案前,一臉的淡然,“此番隻是讓你前去安營,不是讓你進攻的。”

聽罷,孟義不解的問道,“如此,敵軍豈不是直接殺奔我軍而來?”

“文千多慮了,他們可不會傻到先出兵當炮灰。”韓昱哈哈大笑,“如若他們真的想助越國,一連已多日了,為何不見他們前來討伐我們?那五國聯軍看似勢大,卻不過都在各懷鬼胎。有的是在借機圖取越國的城池郡縣;而大部分卻是在出兵觀望我們是否回拿下壩州,從而威脅到他們的安危利益。如此人心不齊的烏合之眾,正好助我拿下壩州!”

如此聽罷,孟義方才恍然大悟,連連點頭稱是,隨即拱手請令道,“末將聽命大將軍調遣!”

韓昱抽起桌案上的令箭,道,“本帥令你速領軍馬三萬,星夜兼程。須在七到八日內抵達月牙穀紮營!務必於營內多豎旌旗、多生鍋造飯、多造炊煙、多勤於操練製造聲響!未得我令不準擅自出戰!”

孟義領過令箭,前去軍營領兵出發。

這邊孟義前腳剛走,空蕩昏暗的堂內就剩下了韓昱一人,先前突如其來的病痛令他一直強撐到現在。

見得終於沒了人,方才小心翼翼地用手抵著胸口和腹部,霎時間臉色蒼白,渾身早已汗如雨下。

“看來老頭說的沒錯啊……強行續命之後,痛感比之前疼上百倍……”韓昱正痛地攤靠牆壁,聲音微弱卻堅定得自語道,“可是我卻偏偏要逆天改命!與天賭命!”

仇非佛臨走前,曾給韓昱留下了藥方和夠吃三個月的藥物。然而韓昱卻很清楚,每次吃藥雖會緩解疼痛,但如果吃藥的次數多了,那自己體內必定會產生抗體。如此恐怕不過一年,就沒辦法依靠藥物緩解了。所以,韓昱還是想和從前一樣,依靠自己的意誌力撐過去。

屋內油燈搖曳,借著昏暗弱光,照耀著的卻是韓昱那副疼痛到扭曲變了形的麵容。

就這樣,從子時一直持續到寅時,近一個半時辰後方才挺了過去。這期間昏厥數次,反複在疼醒和疼昏中煎熬度過。

卻說孟義星夜兼程,心裏計算好設定抵達的期限後行軍,於第七日佛曉時分抵達穀月牙穀。

先說壩州,共有5郡:依必是河下郡、丹豐郡、清陽郡、北灣郡。前方三十裏處的城池便是河下郡,五國聯軍也正駐紮於此。

而這月牙穀兩麵環山,穀內道路狹長彎曲好似月牙故而得名。此地雖然地處偏僻,卻正是通往河下郡的必經之路。

孟義哨探尋得山腰處水源後,便於此出安營紮寨。

卻說五國聯軍在城中,飛馬回報孟義前來紮營一事,紛紛大驚。堂內眾人將矛頭皆指向了前日撤軍而來的許奉。

“好你個許公允!我說你怎麼打了敗仗,還能平安無事的回來!”衛國大將樂寧率先跳了起來,指著許奉大罵道。

許奉獨坐角落的木凳,正冷眼旁觀,似乎並不想搭理。

倒是站於身後的張傑憤怒的予以回擊道,“你特麼說什麼呢!敢汙蔑我家大將軍,我一刀宰了你!”

“汙蔑?”樂寧哈哈大笑,目露凶光得厲聲喝道,“誰不知道你家許公允一直與南大營暗地裏勾結,我說你們怎麼這才剛來,敵軍就到了!原來早就串通一氣,想要裏應外合!”

見得張傑氣憤的將手放置配劍處,眼疾手快的宋國大將孫和拔劍而起,劍指張傑喝問道,“怎麼,還想把我們這幾國將軍都在這殺了滅口不成!”

見得局勢劍拔弩張,許奉當即斥退張傑,卻未理睬這群人,隻是轉頭望向坐在中央帥位的陳昂。

自己來時才知道,原來陛下已經任陳昂為統帥,而這四國大軍除了陳國駐紮長江邊外,其餘三國也共同推舉陳昂任主帥。

“公允!”陳昂語調有些陰陽怪氣的問道,“這著實太過巧合了,你剛丟了廣陽城,前腳才來到壩州,人家後腳就到。你是不是該給大家一個交代,別讓本帥為難啊!”

許奉聽到這裏,心裏早已經充滿了不屑和憤怒。他許公允何等的英雄豪傑?平日裏,這群人誰敢這樣對待自己?自己也不知道得罪什麼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換來的卻是所有人對自己的猜忌和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