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綠蒂·潘旦馨經過她姑母的介紹, 與韋布夫人認識。當時, 韋布夫婦從德比鎮一個行為古怪的鎮書記官那裏繼承了一份遺產, 他們打算用這筆並不充足的款項創建一所“ 倫敦經濟學校”, 夏綠蒂·潘旦馨慷慨解囊, 資助韋布夫婦的工作, 增強他們的經濟力量。
不久, 韋布夫婦終於可以租得起阿德爾斐坊10 號作為臨時校址, 而夏綠蒂·潘旦馨自己又租了最高的兩層作為居住的寓所,就這樣, 她與韋布夫婦建立了友誼, 成為韋布家中的座上賓, 並經韋爾夫婦的介紹認識了不少費邊社的成員。
後來, 韋布夫婦邀請夏綠蒂·潘旦馨一同到斯特拉特福·聖安得魯斯的教區長的住宅去度秋天的假期。她欣然接受了他們的邀請。當她到達目的地時, 才發現蕭伯納已經住在那裏了。
在此期間, 韋布夫婦又忙於他們自己的著作, 無暇顧及客人, 這樣就使客人們有了充分的機會自尋娛樂了。
蕭伯納一開始就給夏綠蒂·潘旦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韋爾夫婦家做客時, 他們倆就經常談心, 交流思想。通過這次度假, 兩人的感情便日漸深厚起來。
當蕭伯納寫完劇本《難於預料》之後, 就開始在阿德爾斐坊10 號最上層夏綠蒂·潘旦馨的寓所消磨空閑的晚上了。那時他們即使沒有訂婚, 也處在一種很親密的關係中, 而且夏綠蒂·潘旦馨還當過蕭伯納的義務秘書, 成了他工作中的夥伴。兩人真是誌同道合, 配合默契。
蕭伯納一直自己負責管理自己, 幸運的是他除了在1881 年出過一次天花外, 不曾患過什麼重病, 偶爾有個感冒發燒, 頭疼腦熱, 也盡量熬過去, 無須醫生和看護。
就在蕭伯納第二次與韋布夫婦在蒙默思度過秋天的假期之後, 韋布夫婦去做環球旅行去了。而蕭伯納的身體卻突然垮了下來。
長期以來, 蕭伯納總是把晚上的時間消磨在空氣惡劣、擁擠不堪的音樂廳、劇院和政治集會的場所, 他在星期天做高談闊論的長篇演講, 還要為費邊社擬定一些沒有報酬的宣傳文章, 寫大量的信件, 有時也為一些社會主義派的候選人拉選票。這些事情使蕭伯納忙得不可開交, 身體日益衰弱。
結果, 一條過緊的鞋帶, 弄得蕭伯納的腳背上生了膿包, 打開一看, 竟發現骨頭壞死。傷勢並不是很厲害, 但當時盛行利斯特防腐劑治療法, 醫生在動完手術後, 給他塗上了三碘甲烷, 結果, 傷口不能治愈。
蕭伯納拄了18 個月的拐杖。在此期間, 他整日地躺在菲茨羅伊廣場三層自己的小屋裏。他的生活環境依然很糟糕: 屋子裏光線暗淡, 設備陳舊, 物品擺放得雜亂無章, 布滿灰塵。
雜役女仆也根本沒有盡到照顧病人的義務, 隻是偶爾拿些半冷不熱的雞蛋等食物放在蕭伯納伸手可及的地方, 而且常常是放在一個蒙滿灰塵的報紙上。
總之, 在這裏讓一個人逐漸恢複健康幾乎是不可能的, 能夠使病情不再惡化已經是萬幸了。
夏綠蒂·潘旦馨已經好多天都沒有看到蕭伯納了, 她隻好到菲茨羅伊廣場去探望蕭伯納, 作為一個富家小姐, 她是生平第一次去這種地方。
當夏綠蒂·潘旦馨推開蕭家大門時, 她不由得驚訝地對蕭伯納說:“你的養病條件實在是太差了, 我平常看到過的為照顧病人所采取的措施, 在這裏幾乎都找不到。我以為一切美觀、整潔、明快、讓人心情舒暢的東西, 在這裏也都看不見。這種環境, 是由於你長期被漠視, 這必然會導致你的病情迅速惡化。這不行, 我必須把你搬離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