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著嘴唇,心裏一窩一窩的疼,六周年紀念日,瞧瞧,他們都相視六周年了,而我和喬琛,認識到現在不過兩年多一點,他們中間分開了,而且還一個在裏麵一個在外麵,後來又都一起出來,這種情分,一點不比我和喬琛共患難的要差,我都不知道,在李靚那麼美麗的女人麵前,我還有什麼能留下他的。
“那你猜,他們會去哪兒啊?”
我知道小孫跟了喬琛很多年,比李靚和他認識還久,喬琛當初娶了何優雅,一個是在SH那邊投資涉足了房產做董事,另外一個就是在溫州那邊開了一個夜場酒吧,平時幾乎不去,都是別人在照看,按月往他的卡裏劃盈利,最後的就是碼頭的生意,那兩個何家都知道,因為喬琛拿了何家的錢做的,他當時哪有錢,而碼頭的呢,是他用那倆生意賺下來的錢投資開起來的,因為涉了點hei,所以他沒告訴何家,而且就算何家知道,也會裝作不知道,因為早晚都有泛水兒的時候,他們越不清楚,才越能摘清,就好比這次喬琛進去,假如他和何優雅的感情特別好,何家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即使離婚了,當初也有知情不報的罪。
小孫跟著喬琛至少有八九年了,喬琛的一舉一動,包括我和李靚我們曾經的事兒,他恐怕都知道,喬琛查誰也是通過小孫安排下麵的人去查,所以沒有小孫不知道的,也許他比喬琛知道的都多,果不其然,我問了他這句話之後,他的臉色就不太自然,雖然他們這行練就了波瀾不驚的氣場,可是對自己人,還是有軟肋的,那就是不善隱藏。
我仍舊直視著他,他就懵了,兩隻手放在兩邊手指一直在動,在心理學上,這就是極端不自信和隱瞞了什麼的表現,我沒學過心理,但是我聽說過,我認識個學心理走過入魔的朋友,也了解到了一點皮毛。
“可能,就是街心廣場吧,或者是那個豪歌酒吧,他們認識的地方,也就待會兒,沒別的,你別瞎想。”
我沒再說話,街心廣場,這個橋段我也聽李哥說過,他說喬琛和李靚在一起的情人節,喬琛帶著她去街心廣場放煙花,結果把旁邊的那個商店掛出來的長條的宣傳紅布給燒了,人家商店不依不饒的,結果喬琛就帶著李靚進去買了一束花,算是賠償了,當時紅玫瑰好像十幾塊一朵,因為正好情人節,很貴,買了一大束,好幾百,也許價錢不重要,拿點錢喬琛根本不在乎,但是那份心意,我想想都覺得疼,到現在為止,我沒收到過他一朵花,我跟他的時候,趕上過一次情人節,但是他沒給我買什麼,甚至連人都沒回來,轉天中午回來的,連提都沒提,就好像,他壓根兒沒記起來還有這個節日一樣,可是他跟李靚那一年,他記得所有節日,就連不是節日的時候,天空有很多漂亮閃亮的小星星,他都願意陪著她看,即使困得要死了,他都不肯掃李靚的興。
我覺得我有好多話沒人可以傾訴,除了寫在這兒,就隻能拉著蕾蕾小五,但是我不想讓她們知道我過得這麼心酸,這麼委屈,我自己選擇的路,就像蕾蕾,她跟著小波,即使他一無所有,隻是賣襪子,她仍然義無反顧,沒有一句抱怨的話,當初小波坑慘了她,她還是選擇了原諒,我有什麼資格抱怨我跟著喬琛的那點委屈。
我靠著輪船的船艙尾,看著小孫,他側臉對著我,正麵朝著湖海,我說你有過女人麼,他就笑,可能終於送了口氣我不再糾結喬琛和李靚,哪怕他跟我說他的隱私,都比讓他為喬琛藏著掖著那些亂七八糟的秘密要強。
“有過啊,好多呢,喬哥跟我一比,都白活了,他可是個挺自律的男人,以前李哥周哥給他送女人,還有天上人間的呢,他都不要,不隻是因為他不信他們,怕是眼線,更重要的也是他沒那麼禽獸,沒女人就活不了,我不是,我稀罕女人,漂亮的,身材好的,以前我隻要跟著喬哥幹下來一票生意,他就會跟著我們去時代霓虹,或者別的夜場,給我們一人找個女人,然後玩一夜,我最多找過倆,一起玩兒,喬哥說我是色狼,我說他那個不行,因為他不著,他說他行,我就起哄說讓他當著兄弟們的麵兒做,他不幹,然後給我們結了賬起來就走。後來有了李靚,他就更不了,我笑他守身如玉,他也不理我。”
小孫忽然不說了,聲音戛然而止,我看著他,他有點慌,我知道,他說錯話了,我沒說什麼,隻是笑,“我都知道,你不說我也知道。”
“那都過去的事兒了,顏姐你怎麼總較真啊。”
小孫說著話,大門那兒忽然開進來一輛車,刺目的閃光燈照在我眼睛上,我本能的躲了一下,車看進來,停在最裏麵,我笑了一下,“是,過去的事兒了,可是人還在,就永遠過不去,你喬哥回來了,碼頭的事兒今天不用你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