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很凝重的指了指門,“暖暖你先去廚房給我拿根黃瓜吃行麼?”
“大早晨吃黃瓜?”
小孫看了一眼喬琛,又看了看我,“是,我想吃黃瓜,你去給我拿吧。”
“你不用給她支出去。”
喬琛終於開口了,“就讓她聽著。”
是,我是始作俑者,沒我那一下他也不至於穿著褲衩奔出去,我低著頭,一直在笑。
小孫跟下了多大決心似的,“喬哥,隻要李靚在碼頭一天,我都不會讓別的男人來給你添堵,我已經交代了幾個人,今兒晚上就埋伏在那邊的公路架子附近,隻要有男人上走廊,我就抓起來揍這王八蛋一頓!”
喬琛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了。
“你他媽打算揍我一頓是吧?”
小孫愣了一下,“不是揍你——”
“昨天晚上那個穿褲衩的男人,就是我,還用我再說一遍麼?”
小孫回頭看我,我點頭,“是我房間,他絆了一下,栽出去的。”
小孫摸著後腦勺,“啊?”
他又看喬琛,“你不是這麼不穩重的人啊喬哥,你怎麼穿褲衩去走廊上晃悠呢?”
“我他媽說了,我被皮帶絆著了!”
喬琛用力吸了口氣,“你都跟誰說了?”
小孫挺不好意思的,“沒誰,就幾個人。”
小孫站起來,往門口走,“我去忙了,倉庫挺多東西——”
他剛要開門,李靚正好在門口抬手要敲門,她和小孫麵對麵站著都愣了一下,然後小孫往邊兒上讓了讓,李靚也沒進來,就站在門外,“琛——”
喬琛看著她,“有事?”
她看了看我,“我聽碼頭的人說,昨天夜裏——”
喬琛攥著拳頭,“跟你沒關係。”
“是,可是碼頭的人,都說那個男人是從我房間出去的,我必須要澄清一下,這對女人來說太有損清白了。”
我低下頭,我不想看見李靚,煩死了,還清白,真好意思說,還不如站街女清白呢。
喬琛沒說話,李靚繼續說,“是不是從這個屋——”
我猛地抬起頭,“我可沒偷男人,我絕對不會給喬琛戴綠帽子,別把別人做的事扣在我頭上!”
我聲音有點抖,我這句話把李靚的臉色說得有點難看,小孫指了指喬琛,“不是說了麼,跟你沒關係,昨天那個男人是喬哥,他穿著褲衩溜達了一圈,知道了吧,回你屋去。”
李靚抿著嘴唇,她看著喬琛,“是你?”
“我會告訴碼頭的人,不要再說這件事。”
李靚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可是你為什麼那樣?”
“我不讓他進屋,我把他推出去了,我心情不好,我不想讓他上床,等我心情好了,才可以上來。”
我憋著笑說了一大堆,李靚一直看著喬琛,尤其聽我說完這些話之後,更是死死盯著,就跟要從表情裏看出來什麼似的,喬琛哼了一聲,不動聲色的看了我一眼,又抬起頭看李靚,“你回屋吧,昨天晚上是暖暖跟我鬧別扭了,不讓我進屋,是我在走廊上,我一會兒上碼頭跟他們說,那些不好聽的,你別往心裏去。”
小孫推了李靚一下,“出去吧。”
他說完從裏麵把門跟關上了,然後撣了撣手掌,“這娘們兒,還來找清白了,早幹嗎去了。”
喬琛看著他,“你忘了一件事。”
小孫納悶兒,“什麼事?喬哥你吩咐。”
“你出去!誰讓你在屋裏了?”
小孫看了一下自己,笑了笑,“走了走了。”
他推開門,李靚已經不在門口了,喬琛又叫住他,低著眼眸想了一下,“你以後買飯,別忘了給李靚送過去一份。”
小孫哼哼唧唧的,也答應了,他把門關上,我氣鼓鼓的看喬琛,“你怎麼不帶她出去吃了?”
“你滿意了?你那麼說,說給她聽,萬一碼頭的人知道了,我還有威嚴麼?被女人趕出屋去。”
我本來特別生氣,沒忍住又笑了,“可你確實是穿著褲衩溜達了一圈啊。”
“不許說!”
男人的自尊心,實在不可理喻,為了麵子讓人睜眼說瞎話。
每個月的1號晚上,應該是成放把酒吧的上月盈利交給喬琛的日子,喬琛跟我說,一般月盈利低於七十萬,他都會讓成放先不動,等兩個月的一起給,而高於七十萬,他才會讓成放拿給他,他說在夏天,七八兩個月的旺季,酒吧的月盈利都在百萬以上,這裏的盈利是除去全部的開銷之外,他淨賺的,而在十一月,這是全年最淡季的一個月份,收益好了差不多三五十萬,不好的話也就十來萬,但是絕對不會不賺。
像酒吧和夜總會,大型的豪華的,一年賺一兩千萬很正常,而小型的,也絕對能賺個三五百萬,喬琛說在SZ,豪歌是最好的酒吧,在這些特別豪華的酒吧裏,豪歌建立的也最早,年收入能媲美夜總會,而他的酒吧,雖然規模大,但是從來不允許做那些交涉du品的東西,哪怕一丁點找刺激的都不行,他已經在碼頭涉了一點hei生意,又打算去珠H那邊開賭 場,所以這個酒吧,一定要幹淨,因為這個緣故,他的酒吧始終比不上豪歌,但是一年賺兩三套房子,也是很簡單的。
早就在上學的時候聽說過了,這個世上最賺錢的正經生意,就是銀行醫院和房地產,最賺錢的不正經生意,就是涉huang涉du的花場和賭 場。
而且不正經的,要是真豁得出去,比正經的還要賺得多,尤其再南方城市吧,做的大的有的是,而且很奇怪的,北方這邊特別牛的夜場,比如天上人家啊東方之珠啊豪門夜宴的,還有很多,都是明著來的,尤其天上人間,天子腳下跟不要命一樣,極盡所能的吹噓和宣傳,甚至連白條兒都去玩兒,要不是換了新的頭兒,估計掃huang根本輪不到天上人間,因為後台太硬了,可是現如今,再硬的,也都栽了,別管人家最後是真的出事還是走個過場吃好喝好,騙騙老百姓和輿論,最起碼,沒有往日的風光了。
而在南方,真正賺錢的夜場都挺隱晦的,都是地下進行,人家不會貪圖造勢之類的事,老百姓就算傳的沸沸揚揚,除了惹來事端沒別的好,那些賺錢剛夠養家糊口的男人,能消費得起麼,興許還吃不著葡萄嫌葡萄酸,直接給捅出去了,所以反而很低調,就像喬琛一樣,那麼多錢,隻開了一個奔馳,雖然我不知道價錢,但是肯定沒什麼蘭博基尼保時捷乍眼,這就能很好的避免一下過度引人矚目。
於是就形成了一個很奇特的結構,北方的花場,往往是言過其實,南方的花場,比如東莞那些,還有南三角這邊,像SH、SZ、溫Z、南T這些地方的,都是名氣不大,可是賺的驚人,暗中進行,有頭有臉有錢有勢的,早就通過其他渠道了解了,偷偷摸摸的去玩兒,一晚上喝酒加上玩兒小 姐模特甩出去幾十萬的有的是,而即使在北方最有名的天上人間,甩幾十萬一個晚上的,也很少了,幾萬就差不多很牛了。
所以就像很多人說的,富的很多在南方和港澳台,確實有這個說法。
喬琛1號晚上八點多洗了澡就要出去,小孫已經來了倆電話催促了,他還在碼頭上看著那幫人把船艙的重要儲存的地方給拿布罩起來,來不及到房間來催,於是就打電話,喬琛從衛生間出來就穿衣服,都沒坐下歇會兒,我還在捧著電腦記錄我的流水賬,他看著我,“你寫什麼呢?”
我說日記,他一邊係扣子一邊往這邊走,“有我麼?”
我趕緊點了保存合上電腦,“有。”
他看我這樣愣了一下,“給我看看。”
“這是我的秘密。”
他皺著眉頭,“你還有秘密?顏暖暖,我最討厭你跟我有秘密。”
我站起來往他懷裏紮,摟著他脖子狠狠親了他一下,“我的秘密就是和你的點點滴滴啦,等你七十歲的時候我就給你看。”
他笑了一下,“還要等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