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吸了一下鼻子，“成放，她告訴我了。”
那邊很著急的語氣，“您快點回碼頭，喬哥給我打的電話，讓您趕緊回去，再不回去他抓您去了。”
“他怎麼知道？”
成放很不好意思的樣子，“我說的。”
“……”
我抓著手機，很憤怒，“誰讓你告訴他了，你還想不想幹了？”
成放那邊很擔心，“您別跟我急啊，是我向喬哥彙報安排人的事情，然後順便提起來您了，另外……”
成放欲言又止，我懶得搭理他，他隻又跟我說了一句，“喬哥不知道為什麼，讓我看了一下監控，我看到的是……反正您記得回去說話小心點吧。”
啊？啥意思？
我剛想問，他掛了。
我遞給許經理，她對我也很肅然起敬，大概因為我和成放的語氣讓她驚著了，畢竟成放是她的老板嘛，她這次接過去是雙手接的，然後看著我，“需要車送您回去麼？”
“客氣了。”
我擺擺手，把我口袋裏皺皺巴巴的錢掏出來，“我的家當夠打車了。”
“……”
她很不解的看著我，估計是對我又有點懷疑了，畢竟我那點錢，除非瞎子才看不出來還沒有一百塊。
我和蕾蕾分開之後，我趕緊打車回了碼頭，我進屋的時候，喬琛就在房間裏，他靠著衣櫃抽煙，看見我進去很冷淡的表情，“怎麼不接電話？”
我跑到衛生間，把我那個放在水盆裏的褲子拿出來，我打算晚上回來連我的打底衫一起放到二樓洗衣機裏去，但是手機在褲子口袋裏，我掏出來，給他看，“還好我沒放水，不然就沒法用了，我忘帶出去了。”
喬琛看著我，“出去太匆忙了，急著趁我不在見他去，手機都忘了。”
我愣了一下，“你知道我去見蕾蕾啊？”
他眯著眼，“蕾蕾過來了，你有擋箭牌了是吧？”
啊？什麼意思？
我蹙眉看著他，他把煙蒂轉身扔出房間，然後站在門口，我扭頭去看他，“什麼擋箭牌？”
“顏暖暖你他媽跟我裝傻？你要是去做對不起我的事，你換個地方，洗浴中心是我的，我能不知道你幹什麼了麼？”
我完全沒聽明白，我對不起他？為什麼，他跟蕾蕾吃醋麼？
喬琛看我完全沒明白，他咬牙切齒的吐出來三個字。“顧、明、澤！”
我恍然大悟了。
“我去洗浴中心看蕾蕾，正好碰上顧明澤在門口，然後他進去消費，蕾蕾正好忙，我等她，我就和顧明澤說了幾句話——”
“幾句話？”
喬琛咬文嚼字的功力見漲，“洗浴中心的大廳有監控，用我調出來給你看看你到底跟他說了幾句話麼？”
喬琛臉色比吃屎了還難看，他把領帶解下來，很粗魯的動作，“上客房幹什麼了？”
“我去客房找蕾蕾。”
“你他媽也學會騙我了？蕾蕾在餐飲，她不是客房部的，她會在套間？洗浴中心我幹了四年了，我能不知道內部設置麼？”
“我……”
我、我、我他媽真不知道怎麼說了，陰差陽錯，我能到廚房跟蕾蕾說話麼？我能去客人吃飯的雅間找蕾蕾聊天麼，除了客房還能去哪兒？
他坐在床上，很大力氣，床都陷下去了，“顏暖暖，你跟顧明澤在407客房裏待了半個小時，雖然時間不長，但是足夠你們做什麼，對吧？”
我愣怔的看著他，這個男人，還是陪我在X津共度三天三夜說要給我一個名分的男人麼？
他一直看著我，眼神冷漠得讓我覺得很陌生，“我從前對不起你，如果這次，你對不起我了，隻這一次，你坦白，我可以原諒，可是不要騙我。”
我喘著氣，“喬琛你以為我對不起你是做了什麼？跟顧明澤上床？”
他看著我，不說話。
“你把我想成什麼了？我以前在時代霓虹為了賺錢我都不肯脫衣服，我現在為什麼？”
“因為那些男人你對他們沒有感情。”
我又愣了，“我對顧明澤有感情？”
他冷笑，“你心裏清楚。”
“你不要以為你對李靚舊情難忘，你就隨便拉一個男人扣在我頭上！”
我也喊起來了，他站起來把門關上，“你錯了你還喊？”
“我沒錯！我沒有做就是沒有做！”
我喊得聲音更大了，我就差飛到房頂上去嚷了，他一直皺眉看著我，恨不得鑽我身上去看。
“半個小時，喬琛，男人和女人做，半個小時夠麼？你哪次半個小時夠了？你強，顧明澤就不行了？”
我說完發現我說得有問題，喬琛看著我的臉色更難看了，“你他媽說什麼？”
我梗著脖子，越表現得遲疑他越懷疑，我坦坦蕩蕩，我怕他幹什麼？
“喬琛，你能調來錄像，那你調來吧，我們一分一分的摳，我們進屋，好歹說兩句話也得五分鍾吧，進去就做，連嫖 娼都沒這麼迅速的，且不說還洗澡，不洗澡也得再脫兩分鍾衣服吧？然後開始，前戲十分鍾不算多吧？中間和結尾算七分鍾這夠少了吧？為了防止你看出來，我得洗個澡吧，我的速度你知道，我就算十分鍾夠短了吧？然後穿衣服擦頭發，把房間好歹收拾一下別被清潔工服務員看出來，也得五分鍾吧？我們好歹緩一下，把臉上的紅潤手腳無力恢複一下也得五分鍾吧？這多長時間了？快五十分鍾了，何況我還都算少了，你說，來得及麼？你把錄像掉出來看看，顧明澤出來的時候，放大一下，像做過的麼？你問問蕾蕾，進去的時候我頭發濕麼？我可能不洗麼？你讓許經理看一下，還有收拾房間的清潔工，床單幹淨麼，浴室用過麼，枕頭上有頭發和汗麼？顧明澤年輕力壯，他還不到三十歲，按說比你不差吧，就算上膩了的女人，他也不能太快就完吧，何況我這麼新鮮的，半個小時能完事麼？”
喬琛抿著嘴唇一言不發，顯然，他也發現好像不太可能。
我站起身拿外套，“走，喬琛，我們去醫院。”
他看著我蹙眉，“去醫院幹什麼？”
“現在醫院有一種儀器，可以探測出來女人下體的精斑，你把你的給醫院，化驗一下，看看和我下體的一樣麼，看看還有別的男人的麼！”
他聽我說這些愣了，然後直勾勾的看著我，也不動彈，沉默。
“如果醫院說，有第二個男人的，你就把顧明澤抓來，如果沒有，喬琛，你再碰我一下，我就自殺！”
喬琛忽然很急促的開始喘氣，“我沒有說怪你！”
“那你剛才是跟我幹什麼？”
他靠著門站著，手插在口袋裏，還裝酷，都他媽什麼時候了還跟我裝酷！
“我隻是——顏暖暖你給我站住！”
我在他隻是的時候，我跑了，我奪門而出，他一直盯著地麵，沒發現我飛快的靠近，等他發現，我感覺到他伸手抓我，可是我的風衣他沒抓住，我一帶就出去了，他在我後麵喊了一嗓子，然後跑過來攔在我前麵。
“說不得了是吧，你現在隻能哄著不能說一句了？”
“你說我我可以接受，但是你說我對不起你，我不接受！”
他擋在我的去路上，“我就是問問。”
“我口說無憑，我剛給你分析了，你要是不信，咱們就去醫院，百八兒的化驗費對你來說連一塊錢都算不上，我們去驗一下，你也踏實了，也省得我就跟對不起你一樣。”
我說著話就往那邊推他，他往後退了兩步，然後一隻手拉住木欄，另一隻手摟著我，“我說錯了行嗎，我不該懷疑你，我就是問問，你說你跟一個男人在房間在大廳待了半天，我問一句也不行了？”
我低著頭，眼淚唰就下來了，誰誤會我我都不怕，我就怕喬琛誤會我，是，我自作自受，誰讓我跟顧明澤說話了，我就該裝不認識他，可是難道我跟喬琛在一起，這輩子都不能跟男人說話了麼，再說了，信任是相互的，他要給李靚過生日，他都跟我回家了還記著舊情人的生日，我不也體諒了麼，我說什麼了？將心比心，顧明澤和李靚，到底誰對我和喬琛之間更危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且不說人家顧明澤沒有別的想法，我這個跟過喬琛的，他能要麼？
“喬琛，我對你，比你對我，要堅持真摯得多，你問問你身邊這些人，對我我跟你之間，所有人都因為李靚的存在而為我捏了把汗，我能不能在你身邊，我是被動的，完全依附於你對李靚是否舊情複燃，可是我對你，我忠貞不二，這話我說過，你點開你手機的備忘錄，但是你對我承諾過麼？”
喬琛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去醫院麼？”
我看著他，他跟我搖頭。
“那你能放心麼？”
他點頭，“能。”
我忍著笑，“假如我下個月能檢查出來懷孕，生了孩子，第一件事，就是跟你做親子鑒定，省得你以為，我萬一懷的是顧明澤的呢？”
他身子抖動了一下，“我不懷疑！做什麼鑒定！不做！”
他說話力氣太大了，整個人都差點跳起來了，我非得治治他不可，敢懷疑我，喬大爺你長能耐了啊，還以為我是以前那隻小白兔，現在我是灰太狼！
“做吧，生出來你就做，我也放心了，省得你跟我翻舊帳。”
“我不做不做就不做！”
喬琛的手配合著他一起晃起來，我實在憋不住了，我低了一下頭笑，他還在鬧，“顏暖暖，如果你下個月懷孕了，那就是這個月的，我不做，我喬琛的孩子出來之後不能背負父母的懷疑，你敢做，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