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與孟建都誤會了俞涉的本意,本以為俞涉是想收買自己,誰知他在信中隻說了如果要攻打官渡,讓自己提醒袁紹注意兩點。

他雖然不明白俞涉為什麼會知道袁紹的部署,但他很快便猜中了俞涉這麼做的意圖。

畢竟沮授也聽說了俞涉一邊在剿匪,一邊又在搞什麼教育改革,這兩項都需要極為穩定的外部環境,他寫這封信表麵上看起來是在幫助袁紹,實際上是在幫助他自己爭取時間。

沮授將信件收好,對著孟建說道:“我現在身份尷尬,不方便對袁紹進言,所以俞涉大人的這封信,最好還是送給田豐為妙。”

“隻是我實在不好意思開口,讓孟建兄弟又再跑一趟。”

孟建哈哈一笑:“無妨,我本就是四處遊曆,隻要沮兄信得過我,我再跑一趟也無妨,畢竟這是徐庶所托之事,回頭我讓他請我吃頓飯便是,沮兄不用客氣。”

“哈哈哈,徐軍師是徐軍師,我是我,今日我先請孟兄吃頓便飯!”沮授見孟建為人豁達幽默,不由得大笑著讓店家備好酒菜,要大請孟建路之遠。

王氏也知道沮授為官清廉,手中並無多少錢財,自己一家老小還要憑這幾兩銀子回老家生活,這一頓怕是要吃掉一半的盤纏。

但她見到自己夫君一掃臉上陰霾,這露出了幾日來難得一見的笑容,不僅掏出銀兩置辦酒菜,還親自到後廚做了兩道下酒菜。

席間眾人推杯換盞,路之遠畢竟是個少年人酒量不行,幾杯酒下肚便有了醉意,口齒不清朝著沮授勸道:“沮授先生,你……既然已經……不在袁紹帳下效力了,何不……到我家主公帳下來呢?”

“我家主公……可好了,徐庶先生……太史慈將軍……他們……他們都是好人,你來了……你來了……”

沮授見他這番模樣,打趣道:“他們酒量是不是都和你一樣不好啊,我要是去了,豈不是連酒都沒得喝了?”

路之遠笑著說道:“我酒量不行,那……那孟建先生……一起回去,你們……不正好有個伴,就能一起喝酒了啊!”

眾人被他逗得哈哈大笑,沮授孟建相視一笑,知道這小子想到什麼說什麼,並非有意試探。

沮授剛剛離開袁紹帳下,要是立馬投奔俞涉,一是會被人所不齒,二是袁紹可能不會放過他。

要知道想沮授這種曠世奇才,如果不能為己所用,那最好的辦法便是除掉他,以免讓他成為自己的敵人。

孟建則無心出仕,至少現在還不想出山,否則以他和徐庶的關係,早就可以在俞涉帳下謀個一官半職了。

眾人有說有笑,一直喝到半夜這才散席,沮授心情舒暢,今日新結識了兩位好友,胸中陰霾已經散了十之七八。

次日一早,三人便準備各奔東西,路之遠準備返回揚州,孟建則準備去青州找田豐,沮授自然是準備回老家。

沮授怕田豐不見孟建,便寫了一封親筆信交給他,信中讓田豐自行斟酌俞涉的建議,自己並沒有給出任何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