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雲看著站在身前的土土安,良久才道:“常聽人道:蠻國土土安,四方皆流傳!今日一見,卻是大失所望!”土土安道:“既已為俘虜,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王雲道:“你以為我留著你,是想學你的詐開鎮北關?然後拚個你死我活?”土土安怒道:“你我皆心知肚明的事情,你又何必否認?”
王雲不禁大笑道:“人說你土土安智慧高絕,原來不過如此!”接著道:“你以為鎮北關為何無故失火燒了糧草?”又道:“今你鎮北關內無糧,我又何須讓將士們拚命?塔爾骨已是落水的公雞,餓他一段時間,自然就任我擺布了。鎮北關外,我即日親自帶大軍前往,看住了不能出來劫掠,餓上幾日,也同樣就人去樓空了,你這剩下的兩部分軍隊,我可沒打算損失一人去拚命。”土土安麵色難看,道:“那閣下為何一定要擒了我?”王雲笑道:“近日白水郡郡守言道你蠻軍俘虜不太聽話,我想還是你這個軍師去了才有用,我把你送過去,凡是任一俘虜不聽話受到懲罰,你這個軍師同樣領受,俘虜逃跑一人,我便讓郡守割掉你身上一個部件,我倒是很想看看,智計高絕的土土安軍師,能不能約束好曾經的一幹下屬!”土土安渾身發抖,大聲道:“士可殺不可辱!”王雲大笑道:“留著你還有用,告訴郡守,看好了他,如果他想自殺,就每日灌他瀉藥,把他自殺的力氣也給我拉出來!”讓人把土土安送到郡守那邊去了。
當日,王雲便親率大軍,從白水郡,直接趕往鎮北關外安營紮寨,隻留下倪胖子帶著幾萬人馬繼續困守著塔爾骨。
塔爾骨此時一直在盼望援軍,一直叫軍士悄悄留意對岸,一旦看見援兵扔下沙袋填河,必須立馬報於自己知曉,殊不知他盼望的援軍,早已成了屍體和俘虜。這個綠洲本來就不大,方圓不過幾裏而已,如今卻困住了塔爾骨二十萬軍馬,自從殺馬充饑以後,人倒是無大礙了,可是地方隻有這麼大,草地也隻有這麼多,隻是這幾日時間,綠洲的草地便全部都被戰馬啃食一空,整個綠洲除了將士們頭頂的草堆之外,再沒有半點綠色了,變成沙州了。現在,塔爾骨可是真的急壞了,馬沒草料,隻能活幾天而已,要是戰馬都死了,將士們還能活幾天?
蠻人見過河流的人都極少,他們都不知道一件事,其實,馬是會遊泳的,隻是遊得不快,而且距離也不長而已,如今綠洲已無草料,馬匹也無處安放,便讓他們自由的在綠洲走來走去,早已餓得不行的馬兒都被對麵的綠草吸引了,在蠻軍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小群馬兒便朝著河對麵遊去,這有了馬群帶頭,其他馬兒哪裏還忍得住,隻是數息時間,所有馬匹一股腦兒全部下了河,直衝對岸的草地遊去,等到蠻兵反應過來時,幾十萬匹戰馬,已經一頭不落,全都遊泳而逃了。
河對岸的巡邏兵發現了這一幕,連忙向倪胖子報告,倪胖子急忙調集人手,馬兒上來一匹就有專人拉著關到一起喂食去了。幾萬人忙活了好久,才將遊過來的馬兒安頓好。
倪胖子哈哈大笑,衝著對岸高聲叫道:“塔爾骨你個老王八,可真是人憎鬼厭啊,你看連你們的戰馬都棄你們而逃了!這馬兒可比你們明智多了,懂得審時度勢,不像你這頭老烏龜,自己一心求死,還拉著二十萬人陪葬!”零零碎碎罵了半個時辰,直罵得塔爾骨想一頭撞死。對麵的二十萬將士聽著,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好容易倪胖子不罵了,又有大隊長前來找塔爾骨哭訴:“大將軍,戰馬都跑了,我們也熬不了幾天了,援兵怎麼還沒來啊!”塔爾骨無言以對,整個困局全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心裏也覺得愧對這群將士。那大隊長又大著膽子道:“大將軍,要不,我們投降吧?就算被他們殺了也比餓死強啊!”塔爾骨當場色變,順手扯過自己的大斧,對著大隊長一斧劈下,大隊長沒有防備,當場就被劈成了兩半。塔爾骨目視左右,大聲道:“再敢出言投降者,猶如此人!”左右皆不敢言語。
又過了兩日,由於沒有食物,將士們都餓得兩眼發昏,連拿兵器的力氣都沒有了,但是依然沒有誰敢言投降,塔爾骨現在就算是想投降了,也拉不下這張老臉,隻得繼續強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