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一路直行,又用時一月,趕回蠻國,此時,已是夏天了。
王雲接到皇帝的傳信,知道議和已定,不過所要物資在王雲看來,有點過少,蠻國興兵,動輒戰馬百萬,牛羊不計其數,大晉居然隻要了戰馬四十萬,其他物資,一樣索要不多,也不知是有何變故。心中便暗暗盤算開來。
過了數日,從大都城內走出一大隊人馬,趕著無數牛羊馬匹,再趕著上千輛馬車,浩浩蕩蕩,到了鎮北軍大營。
蠻國將賠款物資交接完畢,又將王卓放出,交到鎮北軍手裏,王卓做了近半年的俘虜,遭受了無數驚嚇,早已麵黃肌瘦,不複他離京時的英俊瀟灑了。蠻國使者行了一禮,道:“今物資已交接完畢,還請貴軍於三日內撤軍離去。”
王雲道:“你蠻國和我大晉的物資交接完畢了,那我軍的呢?”
使者一愣,王雲接著道:“當日,你國使者來我鎮北軍,親口許下承諾,要撫恤我軍陣亡將士,莫非是欺騙我等?”倪胖子佯裝大怒,“前有塔爾骨出爾反爾,難道蠻國人人皆如此?今日不給個說法,我倪胖子便率軍殺進大都去!”
蠻國使者嚇了一跳,好不容易停下來的戰爭,絕對不能因為自己再次挑起,連忙道:“將軍息怒,此次交接的乃是你國索要物資,不包含貴軍陣亡將士的撫恤金。”又道:“上次並未確定撫恤金數量,因此,未曾帶來。不知貴軍傷亡如何?所需撫恤金又是多少?”
王雲道:“鎮北關中,我大晉軍馬損失大軍五十萬,另外數戰中,我方損失三千餘人馬。更將我大晉軍師,俘虜半年之久,如今麵黃肌瘦,不成人形,打擊極大。按照陣亡撫恤家屬白銀五十兩來計算,合計白銀兩千五百一十五萬兩,更應該賠償我王卓軍師黃金十萬兩,以作安慰!”
蠻國使者瞠目結舌,這王雲可真敢獅子大開口,他這索要的金額,比之大晉國索要的物資隻怕是都少了不了多少了。當即苦笑道:“我蠻國如今已是國庫空虛,哪裏能湊出如此的金銀?”倪胖子做勢又要發作,王雲擺手壓製住了。
王雲道:“若是金銀不足,可以用其他物資抵扣,戰馬算十兩白銀,牛算五兩白銀,綿羊算一兩白銀,給你們半月時間,總能湊足的。”
使者無法,隻得道:“貴軍索要過於龐大,還請等待時日,須得先上報可汗方能決定。”王雲點頭,道:“我給你三天時間,時間一到,必須答複,而且,此乃我軍陣亡將士撫恤金,不接受討價還價。”使者隻得離去。
回到大都,使者將王雲索要黃金十萬兩,白銀二千五百一十五萬兩之事上報,隻把蠻國可汗氣得摔了杯子。“豎子安敢如此!”當下,也不顧眾人討論,轉身離開議事大廳,直往皇宮後山而去。
後山卻不和蠻國其他地方一樣,長有很多大樹,一片鳥語花香。可汗一路前行,來到半山腰處,這裏,有著數間茅屋,茅屋古樸無華,是一處清修聖地。此處居住的,都是蠻國先祖和供奉,皆是悟道期的高人,悟道期壽命悠久,足有數千年。平時,這些人都是不理國事,一心清修,隻有在皇室危難之際,才能過來打擾他們。
可汗到了茅屋之外,行禮說道:“蠻國第四百三十一代可汗,因國家危難,求見先祖和供奉。”茅屋外,突然出現了三道身影,可汗根本看不見這些人是從哪出來的。隻聽中間的人問道:“何事?”可汗將平北軍一路打到大都,蠻國同大晉求和,結果又遭到平北軍索要大量物資之事完全說出。隻聽中間的人道:“無妨,不過一小兒,待我去將他拿下便可。”
可汗聽到此言,當即拜謝告退。
中間那男子衝中間茅屋一拱手,道:“聶護法,今日實在抱歉,國內稍有些許小事,待我去處理了,再來向聶護法賠罪!”
茅屋內傳出聲音,道:“蠻國事我神廟所屬,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倒也想看看,何人如此膽大包天,索要無度?”接著一名青年男子掀開茅屋門口的竹簾,走了出來,該男子看上去年約二十,唇紅齒白,英俊瀟灑,不過悟道後的壽命悠長,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少歲的老妖怪了。走到三人麵前,道:“三位,同去!”四人一起消失在後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