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雲幾人告辭離開神廟,一路直奔清風郡而回。剛回到烏龍山的住處,冷阡陌就來到王雲麵前,道:“師尊,有意見事情,我覺得有必要向您彙報。”王雲看著冷阡陌,知道這個徒兒的性格,一般的事情,冷阡陌都不會隨便言語,便道:“說吧!”冷阡陌道:“最近師兄除了去師叔哪裏修煉之外,老是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裏,而且,油田半夜,我還聽見師兄屋子裏傳來嘶吼之聲,我偷偷一看,隻見師兄滿臉猙獰,似乎正在忍受著旁人難以想象的痛苦。我擔心這樣下去,師兄會不會出什麼毛病?”王雲急道:“這事有多久了?”這次王雲和東方謹外出,足有兩個多月。
冷阡陌回憶了一下,道:“一個多月了,現在師兄每次去師叔哪裏修煉,時間都越來越久,現在去一次,就要呆上五六日。”王雲心中也很是擔心,別體質問題還沒有解決,倒是先把陸淵的精神弄崩潰了,那就真的太殘忍了。當下,顧不得舟車勞頓,直接起身前往三弟高興之處。
高興的住處離得並不遠,隻有不到兩裏,王雲火速前往,這是片刻。高興見王雲來了,便對王雲問道:“二哥,你是不是對陸淵這孩子說了什麼?他這兩個多月以來,對於來我這陣中修煉,顯得格外看重。我讓他每次休息十日再來,可是這小子,每次休息不到三天,就又來了,這樣頻繁的進入陣中錘煉,我都覺得十分殘酷。我的大陣分為七層,原本他就算是十來年,也未必能闖得萬,然而,這不過短短的兩個多月,他硬是進入了第三層,這是一般的悟道期都不敢長時間呆的地方了,這小子卻是一呆就是六七天,每次出來,就連麵部都被青筋爬滿,猙獰的樣子比起阡陌的疤痕,要更加可怖。我勸過他好幾回,但是他都是醫生不肯,一旦進入陣中,又恢複成原來的樣子。修煉的確要能吃苦,但是也沒必要這麼過度啊,要張弛有度,才能事半功倍啊。”
王雲聽到高興也這麼說,當下是真的急了,陸淵從十一二歲便跟著自己,從何自己一樣賣身為兄,到後來的從大晉逃亡,再一路輾轉來到烏龍山,對自己十分尊敬,完事都未自己考慮,就連自己的坐騎威天虎,也是和陸淵成為形影不離的夥伴,自己怎麼願意他一個還未成年的孩子,遭受這種罪?就算是什麼殺戮之體,王雲也從未有過想要放棄他的念頭。當下連忙問道:“他入陣幾天了?”高興道:“七天了,估計也快出來了。你要好好的勸勸他,修煉不是一味的蠻幹。”王雲點點頭,卻是沒有說話。
兩人站在陣法出口,默默地等待著陸淵出來,但是,這一等,卻是足足等了一天一夜。高興也急了,連忙啟動陣法,到了第三層,隻見陸淵昏倒在地,嘴角掛著幹涸的血跡,明顯是錘煉過度,導致昏迷不醒了。王雲連忙抱起,也顧不得和高興告辭,直接回了住處。仔細地檢查了陸淵的身體,還好隻是精力耗盡,身體倒是沒有大礙,隻要稍微休息,應該就能醒過來了。
冷阡陌陪著王雲,守著陸淵,這一守,又是三天,陸淵才睜開了眼睛,醒了過來。剛醒過來的陸淵,卻是突然掙紮著坐起,王雲也是愣了一下,就見陸淵撲進了自己懷裏,緊緊的抱著王雲,兩行眼淚順著麵頰直接流下,陸淵大聲哭喊道:“師傅,我不要離開你們,我是孤兒,您就是我唯一的親人了。陸淵就算再是殺戮之體,也不要離開你們,如果我控製不住自己,傷害了你們的話,我就自殺,師傅,我知道我在做夢,您還在蠻國,但是我心裏真的好想您,我要拚命的修煉,我能控製自己的殺戮之體的,師傅,千萬不要離開我,陸淵離不開您!”
王雲也是輕輕的拍著陸淵的背,聽見陸淵如此說,便是知道陸淵已經知道殺戮之體的事情了,王雲本來沒打算這麼早就告訴他的。但是既然知道了,還是要自己這個師傅來開導。
王雲默默地聽著陸淵的哭訴,一直過了良久,陸淵居然哭得再次睡著了。王雲將陸淵放在床上,但是陸淵的手一直緊緊地抓著王雲的衣角,不肯放手,王雲隻得再次坐在床邊,陪著陸淵。冷阡陌也是第一次聽到殺戮之體,原來師兄這段時間的瘋狂,都是為了這個,但冷阡陌是個少言之人,也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