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雜的說話聲在周遭響起,意識剛剛從一片混沌中蘇醒過來,離歌就感受到腦袋上傳來一陣陣的抽痛。
議論聲聽起來朦朦朧朧如同煙霧,旁邊還有一個抽搭搭哭泣的女聲。
會是誰?他沒有立刻睜開眼睛,也沒有動身體,在還沒有弄明白自己到底身處在一個怎麼樣的環境裏,冒失的行動往往是不利的。
這該死的痛感。他努力尋查腦海裏的信息,以期能對這樣光怪陸離的境地作出解釋,但隻要一集中精力便感覺都一陣惡心。
酒!對我昨晚和張忠正那小子拚酒,喝了好幾壇兩人都酩酊大醉,準確的說我是小醉!
酒、女人哭泣的聲音,法克又,我不會是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事吧。
不對,不對,最後一個畫麵是我和張忠正兩人在某個亭台的池塘邊狂歡?再說妙妙他們都在旁邊呢,總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我爬上女人的床,他們不管不顧甚至還捧著一打零嘴邊吃邊欣賞吧。
到底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現在可不是鬧著玩的時候。
離歌努力讓自己發散的思緒冷靜下來。突然,感覺到渾身激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如果他有絨毛的話恐怕也會像獨角獅那樣倒豎膨脹起來。
上一次出現這種情況,是在三大裁決教之一的聖光神教傳教途經孤蘇城遊行時,離歌啃著一根豬蹄蹲在三層石頭房屋頂,俯視跟在大祭司後麵閑庭信步入城的神廟騎士團。
清一色水藍色披重甲的混血馬,與海馬雜交成為海陸兩棲生物,擁有少許元素力,釋放方式為馬蹄燃燒起一團幽然冥火,不僅增加奔跑速度,在人馬皆披重甲的情況下仍可以浮在水麵奔騰千裏。
唯一有差別的,就是最前麵那個背著雙手大劍卻是身無寸甲的大胡子,騎著一頭同樣沒有披甲的火紅色麒麟。
離歌看到他的時候,他若有所感也抬頭望上來,隻一眼離歌心髒嘭的瞬間到達了極限跳速,血液噴薄出來流向全身,感覺整個身子都冒出白氣要燃燒起來了。
這是他的道意在遇到絕對強者時調動的最大戰意,他的精神與肉體刹那間達到最佳狀態來應對可能出現的戰鬥或者逃跑。
芒刺在背,他可以感覺到那人一真看著自己,視線一步都沒有離開過。
同時皮革鞋踩踏地麵的聲音正一步步向他靠近。
噠噠噠,密集的腳步聲在他的腦海裏形成一個主旋律。
他瘋狂的思索應對方式,繼續躺著裝死或者等別人靠近的瞬間在突然發難,變數都太多。
而除非有人故意隱藏自己的實力,他感受到的強者就那麼一個,且威壓要比神廟騎士團團長弱小的太多。
越思考大腦越是抽痛的厲害,讓他無比煩躁,以至於不再繼續考慮利害得失,曲腿一蹬猛的翻身而起。
視線暫時還有些模糊,隻能看到幾道人影。
他大腿肌肉一緊,繃直小腿,大力踹在正麵走來人影的左手臂上。
頓時響起一陣慘嚎聲,那手臂已經扭轉過去直接整個得骨折了。
左側威嚴的嗬斥聲傳過來,右側嘈雜聲中隱約可以聽到妙妙的聲音。
但這個時候的離歌一方麵宿醉方醒無法進行有效的思考,另一方麵他已經完全進入的戰鬥狀態。
他借著這一蹬的力量,在空中後翻了一圈,膝撞重重砸在後麵那人的肩膀上。
哢擦,清脆的聲響裏,那人雙膝跪地。
離歌雙腳關節纏上他的脖頸,順勢一扭,還在捂著肩膀慘叫的挎刀男人一頭栽下,腦袋彎出一個半月大弧重重砸在地板上,已經有血花濺出,猩紅點滿地。
戰鬥在電光火石之間開始,離歌格鬥動作暢快淋漓一氣嗬成,刹那間就有兩個人失去的行動能力。
他們終於反應過來紛紛拔出腰間的挎刀,於此同時離歌已經恢複了正常的視力。他的餘光看到站在人群中想要擠上前的妙妙,雙手按住地麵一撐,在空中後翻了一個跟頭,雙腳落地後又退出幾步。
在他原先的位置,金光凝聚成鐵錘的幻影從房屋的頂梁砸下,類似銅鍾落地的響動,水泥地麵沿著圓錘一圈圈龜裂開去,激起一片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