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的發鬢和衣服濕潤且粘稠,沾滿了令人作嘔的黃綠色液體與血液,而她自己嘴唇一片蒼白絲毫沒有血色。
怪物般的少女緩緩爬了起來,在她的胸前出現一個可以看透到另一邊的窟窿,但此刻卻開始瘋狂的蠕動起來,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複原。
“趁她還沒有完全恢複,秉嫻我們快跑”妙妙的眼角要殘留一顆驚恐的眼淚,但她的手始終緊緊拉著那隻無助顫抖的小手,始終沒有放開。
她猛得要向前一衝卻感到一種拉扯力,許秉嫻僵硬的雙腿跌倒在了地上“妙妙我,我好害怕,不要丟下我”
“秉嫻看著我,你要相信我,我絕不會丟下你的,現在你靠在我身上,我們一起離開這座鍾樓”妙妙幾乎支撐起她全部的重量,兩人在少女胸前的肉瘤恢複之前跌跌撞撞的衝出了大門。
……
清脆的槍聲在鍾樓的外部響起,黑夜之中爆出一團團的血霧。
多邊形鏡麵組成的長方囚籠內,仿佛化作了一片人間地獄。
隨處彌漫的火槍白煙中,形態恐怖的人形屍體從墳墓或者廢墟中爬了起來,他們有的失去半邊腦袋;有的失去半邊胸口;有的臉中間出現一個大洞……而失去的部位都有粘性的血色液體與其他組織連接著。
與此同時,或是如閃電般的弓箭;或是白煙如龍的火槍;或是宛如太陽光點般的符印與刀劍類武器;也會攻擊向那剛剛被喚醒的活屍。
但是,賞金獵人畢竟隻是野生組織不像官方有著充沛的資源,像是槍械武器他們就無法如官方教會的成員土地主般得拿可以淨化惡靈的子彈進行平地橫掃。
槍械便隻能淪為輔助,用普通子彈來限製活屍的行動,再交由近戰人員進行致命一擊。
而為數不多的獵靈子彈通常用來保命,或者對付可能出現的變異惡靈。
……
妙妙和許秉嫻一同躺在地麵上,她們依然還是死死相擁,過度的緊張和恐懼,讓她們久久未曾回過神來。
直到一直內困在囚籠邊緣的幾個男生又開始大聲尖叫起來,妙妙才輕輕拉出被秉嫻緊緊抱在胸前的手臂,撐了一下地板站起來。
“今天就要死在這裏了,我不想死啊!我不要死,我不要死!”一個身形肥胖的少年被接二連三的詭異事件,弄得就要崩潰了。
剛才他就看道一個拳頭揮舞出藍光殘影的中年男人,宛若一道藍色旋風一路突進,所到之處一朵朵血花在他的藍拳中盛開。
然而可能是因為孤軍深入,墳墓下猛然伸出數根血紅色手臂。
他們推開棺材蓋坐了起來,隨即瓦解化成一灘黏稠的濃鬱的血肉,並蠕動著向中間凝聚,混合成了一個新的個體。
身高超過二米三,赤裸的全身沒有一根毛發,無血色的蒼白,並且也沒有性別特征。
傀儡活屍任由變得無比璀璨的藍光拳頭近身轟來,在他兩肢手臂外側有用血肉織成,能防禦物理傷害甚至抵禦法術的肉盾,隻見他半蹲下將兩手並在一起形成一個半身盾格擋住無數道藍色拳影。
“彭”“彭”“彭”仿佛擊打在鋼板上的聲音不斷響起,小巨人般的傀儡活屍,隻是向前跨了一步,就踩得大地都微微顫抖起來。
緊接著他猛然抬腿先是一個急速膝撞,藍拳男人的兩肢手臂整個都碎裂了。
恐怖的力量甚至讓菱形的小碎骨像梭子鏢般刺出手臂的血肉向四方射去。
與此同時,幾乎沒有停頓的,傀儡將重心放在了立著的那條腿上,背身一緊一個扭身,屈膝的右腿驟然如鞭子般抽出,力達腳背,抽在了藍拳男人的左耳上。
隻聽見一聲巨大的哢嚓聲,男人的天靈蓋從左到右碎了個徹底。
隨後頸椎連同皮肉組織一同斷裂,整個腦袋竟然飛到幾米高的空中,隻留下無頭的屍體在同樣高的血泉中無力的倒下。
場麵血腥生冷到了極點。
妙妙站起來後伸出手摸向多邊形的晶體……距離這裏二十米遠的廢棄公寓內,拿著狙擊步槍專注尋找目標的女士在這時發出驚疑的聲音。
妙妙眯起眼睛看著在自己觸摸下晶體如同突然活過來了一般,一條又一條的色彩被激活,它們互相交彙碰撞,又噴薄出了五彩斑斕的光線,這些光線似乎有著某種趨向自身卷曲著,組成各自的浮生世界。
她閉上眼睛,皺緊了秀眉,似乎在心裏計算著什麼,但周圍的聲音吵得她心煩意亂。
再也忍不住的她一腳踹在那個胖男生的屁股上大聲怒吼道“別吵”
跌倒在地上的胖子折騰了幾下才站起來看向妙妙和許秉嫻,恐懼的眼神漸漸變得熾熱起來,他略顯得有些神經質的說道“反正都要死了,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