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鼓晨鍾,空靈山秀。
霧氣凝結的水珠搖逸著嫩葉,穿過支棱這的木窗能夠看見一個年輕的僧人衣著素淨,跌伽坐於蒲團之上。
充滿靈性的鍾聲富有節奏的傳入僧人的腦海,閉上的雙眸微微一睜開,岑海從睡夢中醒來。恩?我怎麼是坐著的?再一看自己身穿的金線大紅袈裟,靠,我這是怎麼了?岑海急忙伸手往頭上一摸,光滑圓滾的觸感告訴岑海他在一夜之間就成了和尚。
這是惡作劇呢,還是自己穿越了?
惡作劇岑海倒是不怕,二十一世紀的和尚可是高薪職業,你看,少林寺招收僧人的門檻都提高到要求博士學位了。當和尚既不禁酒也不禁肉,甚至還可以成家立業,出則高堂,入則還有家的港灣,別提有多自在了。要是誰和自己開玩笑把自己弄成了和尚,對於剛剛失業的岑海來說可真是個喜大普奔的消息,岑海表示自己完全可以五體投地感謝他。
正在岑海思慮期間,“咚咚咚”響起了敲門聲。
岑海整理一下袈裟,再次跌坐到蒲團上,“進來”。
“吱”一個小沙彌端著托盤推門而入,小沙彌將托盤放在岑海麵前的矮幾上麵,托盤裏是一碟山野菜,一碟泡菜,一大碗白米飯,米飯白皙野菜翠綠看的有點餓的岑海不由得食指大動,伸手拿起筷子正要吃飯。
“住持,請用飯”。
岑海陡然聽到小沙彌的話,剛剛拿在手裏的筷子,“啪嗒”掉落在托盤裏。住持,這可是一寺之主的稱呼,如果自己是住持的話,那就不可能是惡作劇被人弄成和尚了,很有可能是自己穿越成了和尚。這可如何是好,本來還以為自己能夠寶馬豪車、嬌妻美眷,看樣子自己不僅是要和燈紅酒綠、網絡說拜拜了,恐怕連喝酒吃肉都保不住。
小沙彌看見岑海筷子掉了,連忙把筷子撿起來放在托盤裏麵。
岑海看著小沙彌可憐兮兮的樣子,努力裝作平常樣子,故作淡定的再次拿起筷子,“沒事,你出去吧。”
看著小沙彌如蒙大赦般走出去關上門,岑海把手裏的筷子往矮木幾上一拍,“啪”。瞬間從蒲團上坐起來的岑海背著雙手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完了,完了,看來是真的穿越了。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道我現在穿越到了誰的身上,要是隨隨便便的一個古代和尚,那我豈不是虧大了。”
“我多姿多彩燈紅酒綠的二十一世紀啊,我還沒有過夠呢?你怎麼能夠離我而去。”岑海的家境並不差,反正是吃喝不愁不缺錢花的那種。所以岑海在現代生活的瀟瀟灑灑,完全沒有想要跑去古代受苦的想法。
就在岑海想著要不要想辦法逃走的時候,門外來人了,“弟子慧新有事稟告師尊,錢塘林員外有事求見。”
岑海無奈,隻得把伸出窗外的一隻腿收了回來。
岑海打開門就看見門口一個年輕和尚雙手合十向著自己低著頭,“知道是什麼事情嗎?”
年輕和尚抬起頭看了岑海一眼,嗯,果然年輕年齡應該不到二十歲,是一個圓臉的光頭。慧新再次雙手合十低頭向著岑海回答道,“弟子問了林員外,但是他一定要見到師尊才肯說。”
岑海尋思著自己現在啥情況也不知道,不如裝模作樣的去見見這個林員外,也許能夠在他這個外人口中套出一些對自己有用的信息。
“走吧,前麵帶路。”
“是,師尊。”
岑海跟著慧新來到一間禪房見到了林員外夫婦,看著穿著絲綢麵料古代衣服的夫婦兩人,岑海心裏對自己穿越的事實更加確定了一分。
林員外看見岑海一進來,立刻從過來抱住岑海的腿,“法海大師,救命呐。求求法海大師大慈大悲,救救我家人的性命呐。”
法海?法海,我居然是法海?等等我腿有點軟,嗯?怎麼沒倒下去?低頭一看,靠,原來是被你抱住了。果然是穿越了,都成了法海了,看來我是回不去了。不過既然我是法海,那麼這裏就是白蛇傳世界了?那豈不是有機會成仙成佛?我去,去他娘的二十一世紀,我都有機會成仙成佛了,誰還會貪戀那些燈紅酒綠。況且成為法海的開局讓岑海非常滿意,至少這全身上下佛力充盈,不是力量弱小的螻蟻這很不錯。
“林員外快快請起”岑海,哦不,現在是法海,伸出雙手把林員外扶起來坐下。法海也在林員外的另一邊坐下,“員外非要見我,究竟有什麼事,還請明言。”
“這個......”林員外看著慧新在場,言語之間有些遲疑。
法海見林員外欲言又止,知道他的意思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他說話的內容,法海眼睛一閉一睜開“慧新,去將我禪杖拿來,出去時把門關上。”
“是,師尊”慧新說完便關上門離開。
法海見狀,“林員外現在可以說了吧。”
林員外見禪房內隻有自己夫婦和法海大師在,便將事情來龍去脈說出來,“事情是這樣的......”。原來林員外有個女兒年芳十八,在去年一次外出遊玩的時候結識了一位書生,兩人一見鍾情私定終身。林員外知道之後生怕傳言出去會敗壞自己門風,便斷然反對兩人來往,將女兒鎖在家裏。然後林員外在得知書生家境貧寒一心想要考取功名,便以金錢為誘讓他主動放棄自己女兒,書生權衡良久終於答應了林員外的要求拿著錢進京趕考去了。當林員外滿心歡喜告訴女兒這個消息的時候,那知道她死活不相信,還認為是林員外趕走了書生,林員外苦口婆心的勸導不僅沒有打消女兒的念頭,還讓她走了極端,在一個雨夜裏性格剛烈的女兒穿著嫁衣上吊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