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甫“咳咳”兩聲之後,才和許嬌容說道:“娘子啊,你知不知道這金山寺在哪裏?”
“在哪裏?”許嬌容一副我不知道是理所當然的樣子,看著李公甫。話說她雖然是在這裏,生活了幾十年的人了,但是呢,她年輕的時候需要照顧許仙。後來嫁給李公甫之後,又需要照顧許仙和李公甫兩個人,整天都是忙裏忙外的,她還真的沒有時間去關心一座寺院的情況。也就是現在病急亂投醫,才想到了臨時去抱抱佛腳。
“在鎮江。”
“那就是很遠咯。”許嬌容眼睛盯著李公甫,順著他的意思說了下去。
“是的,很遠。”
“那是路程的遠近重要,還是你李家的香火重要?”許嬌容語氣忽然一變,麵色不善的看著李公甫。看她的架勢,要是李公甫敢說一個不是香火重要的話來,恐怕她就會當場發飆了。
“當然。娘子說的對,自然是香火重要。”李公甫諂笑著小聲說。他在許嬌容麵前,一點都沒有堂堂一縣捕頭的架子。要是眼前這一幕被外人給看見了的話,恐怕會讓所有人大跌眼鏡,誰能夠想到這錢塘縣的實權大佬之一的李公甫,在家裏居然是這麼一個地位?
“但是,娘子啊。”
“我不想聽但是,但是後麵往往都有一個你編造的故事,我不想聽故事。大家晚上都去準備一下,明天一大早,所有人都去金山寺拜佛,我說的。”許嬌容把手裏麵的筷子啪的一聲放在桌子上,然後拿眼睛環視了一圈說。
李公甫埋著頭不說話,隻管低頭吃飯。
白素貞聽到這個結果,無奈的悄悄歎口氣,什麼都沒有說。
小青更不用說了,她一反李公甫和白素貞兩個的不樂意表情,眼眉彎彎的在那裏傻笑,好似對即將見到法海的場景期待萬分。
許仙可不怕許嬌容,一聽到要他明天去金山寺,他頓時就不樂意了,“姐姐,我就不用去了吧。我這醫館才剛剛開業不久,現在正是需要我每天守著積累聲望的時候呢。要是我去了,這有人來看病,豈不是白白錯失了一個,把我的醫館揚名立萬的機會?”
許嬌容朝著許仙一瞪眼,說道:“屁的機會。我就不信,你要是耽擱兩天,你那醫館就會開不下去了。要是真的這樣,那我勸你趁早把它關門算了。”說完之後,她又轉頭看了白素貞一眼,然後繼續和許仙說道:“你說你都和弟妹成親多久了,結果呢,弟妹一點反應都沒有。我看你就是沒有把老許家的香火放在心上,這次你和弟妹必須兩個都去。你要是敢不去,信不信我把你拉到爹娘的墳前,抽你?”
得!又一個陣亡的。李公甫本來看見許仙站了出來反對許嬌容,他還以為事情會有轉機呢。因為許嬌容平日裏麵,最縱容的就是許仙了。好在許仙沒有那些聲色犬馬的臭德行,也就不滿意讀書反而跑去學醫而已,要不然說不定真的會讓許嬌容給慣出來紈絝子弟的性子。
誰知道許嬌容在這件事情上麵,連許仙都不放過。
算了,算了,全軍覆沒,李公甫心裏麵直搖頭歎息。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吃飯,明天去一趟金山寺吧。就算是真的碰見法海,那某家也不把大日真經給他。得想個萬全的理由,才能把法海給擋回去。
一大早,金山寺還是像往常一樣,信眾遊人如織。
如果法海能夠看見現在這一幕的話,他也不得不承認惠新的確是要比他更加會管理金山寺。想當初他隻是嫌棄金山寺的事務麻煩,這才給惠新弄了一個代住持的名分,讓他全權管理事務。這才過去多久啊,幾個月罷了,金山寺現在的香火旺盛的聲勢起碼是之前的一倍。
在這些來拜山的人群當中,有這麼顯眼的一群人,一會兒排成一個一字,一會兒排成一個人字,十分嘚瑟。正是許嬌容帶著的一行人,前來金山寺上香拜佛的。
許嬌容一邊走著,一邊看向石階兩旁綠意蔥蔥的大樹,說道:“這金山寺看起來不錯嗎,山清水秀的看著就讓人舒服。這麼久了,我居然不知道鎮江還有這樣好的地方。”
“姐姐既然喜歡,那以後自然常來就是。”小青像是一個頭腿子一般,挽住許嬌容的手臂,在一旁順著許嬌容的話起哄。
白素貞在許嬌容的另外一邊,拿眼睛狠狠地瞪了小青一眼,看來她是把自己對她的忠告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明明自己才和小青說過,這金山寺既然是那法海和尚的底盤,那像她們這樣的妖怪最好還是離這裏遠遠的才好。這可不僅僅是因為她們妖怪的身份,更加重要的是佛門玄門之別,這可不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