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捕頭很快將地圖拿出來,準備分配任務。
法海看著地圖上標注出來的九個山村位置,發現這九個山村分布在一個半圓的範圍之內。沉吟片刻,法海伸出手指在地圖上一處畫了一個簡陋山峰的標示位置點了一下,“這裏是什麼地方?”
鐵捕頭抬頭看了法海一眼,然後有轉頭看向李公甫,隻見李公甫麵無表情一點都沒有覺得法海此舉有些冒失。鐵捕頭當下了然,咳嗽一聲說:“這裏是平頂山。荒山野嶺,山勢陡峭,人跡罕至,就連那些常年在山林之間討生活的獵戶,都很少有人會去這裏。”
法海聽完,了然的點了一下頭,就退開了。
鐵捕頭見法海沒有再問些什麼,便將這個當做是一個小插曲,沒有放在心上。低頭趴在桌子上麵,繼續和其他捕快商議著對策。
李公甫以為法海是不是看出來了什麼,轉頭憋了他一眼。隻見法海朝著他微笑了一下,沒有要說話的意思,李公甫隻好把心裏麵的念頭暫時壓下。
兵貴神速的道理,鐵捕頭還是知道的。
現在沒過一晚,那些村子就會多失蹤幾個人。耽擱不起啊,一商議完畢,鐵捕頭馬上就讓所有捕快,按照計劃各自行事。
葛家莊,就是那九個村莊之一,處於九個村莊範圍的邊緣位置。
天黑之前,李公甫和法海一行人就跟著鐵捕頭安排的捕快,來到了這葛家莊。
村長家的天井裏麵。
法海愜意的坐在石凳上麵,一隻手端著茶杯,一隻手伸過去從桌子上麵摸了幾顆花生過來。一捏,擼去紅皮,露出白生生的花生米,隨手拋進嘴裏,上下牙齒一碰,花生米頓時化成齏粉。舒服,香!
李公甫坐在法海對麵,有些懷著心事的感覺。喝茶都快變成了牛飲,法海很懷疑他根本就沒有品嚐到茶水的味道。最終李公甫還是沒有熬過他內心的煎熬,開口向法海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貧僧哪裏知道什麼了?”法海詫異的看著李公甫,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
“那你為什麼要問平頂山是什麼地方?”李公甫不死心的看著法海,想要從他身上得到一些答案。
“隨口一問罷了,怎麼你不會以為貧僧知道些什麼吧。這可真不了解,你把貧僧拉來,貧僧還以為你會知道內幕呢。”法海微笑道。
李公甫聽完法海的話,眼睛裏麵閃爍了一下,吐出一口氣說道,“我哪裏知道什麼內幕消息,隻是心血來潮才找你來幫忙罷了。”
“又是心血來潮?”
“沒錯。”
法海在心裏一聲長歎,貧僧就知道和你這家夥出來沒有好事。這李公甫簡直就是像個倒黴鬼一樣,走到哪裏,哪裏就是禍患。消停一點難道不好嗎?舒舒服服的待在家裏,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難道不好嗎?你自己是個麻煩就算了,還非要把貧僧拖來。
這次恐怕同樣是有什麼妖孽在作祟了,雖然法海在看見地圖的時候,心裏麵就有了一個想法,但是從李公甫這個倒黴催的口中得到的消息,讓他更加肯定了。
法海餘光瞥見了屋簷下麵,和村子坐在一起捕快,這位就是鐵捕頭安排帶他們來這裏的人。
“話說回來,這鐵捕頭好像是有些小氣啊,對你挺有戒備心思的。”法海繼續揉捏了一顆花生米扔進嘴裏,一邊看著李公甫。
法海雖然在縣衙裏的時候除了問平頂山之外,就再也沒有開過口。不過他還是把鐵捕頭的小心思給看在眼裏。按照常理來說,像李公甫這樣有名的高手,肯定要安排在最可能出現狀況的位置,才能夠物盡其用。但是鐵捕頭卻是給他自己安排了最多的人手,最好的中央位置,反而是把李公甫打發到了這邊緣地帶來。甚至就連人手都沒有多安排一個,就隻有那個帶路的捕快,其他的都是李公甫自己帶來的人。這其中對於李公甫的忌憚意味,簡直是再明顯不過。
法海挑破這層窗戶紙,也是想要看看李公甫是怎麼樣的反應。
“這很正常,畢竟某家和他同級。要是下麵的捕快破了案子,他還可以說是他指揮有方,混混功勞。要是某家在他前麵把案子破了,他該怎麼說?”
李公甫倒是沒有出現什麼不甘或者是被人輕視的憤怒,反而是一副早已見怪不怪,十分平常的心態和法海說。
李公甫的態度,讓法海失去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趣,轉頭把注意力放到桌上的花生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