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楊搖了搖頭:“現在不是在討論我們的畫誰更好的問題,而是,你的畫到底有什麼毛病的問題。徐先生,就對於你這副得意之作,我可以挑出很多毛病,你信不信?”
徐丹青哼了一聲,顯然是不信。
“唉,好一個國畫大師啊,原來是一個剛愎自用的家夥,連別人的意見都不肯聽的人,怎麼能成大器。”李楊歎道。
徐丹青這一生最為自負的,就是自己的畫了,現在聽李楊如此看輕,忍不住問道:“你真的懂畫?你真的能挑出我畫的毛病?”
“當然可以。而且我敢打賭,我所挑出來的毛病,絕非胡編濫造,會讓你心服口服的。”李楊頗為自信的道。
“好,我就和你打這個賭,如果你挑出來的毛病不令我心悅臣服,那就是你輸了,你得在這裏待上一年,每天給我磨墨侍候我作畫,你敢不敢賭?”徐丹青認為這個年輕人太過狂妄,想要羞辱他一下。
“好,一言為定,不過,如果我挑出來的毛病令你心悅臣服,怎麼辦?”
徐丹青一愣,他可從沒想到過這小子會真的能挑出自己的毛病,自己作畫,的確是有點小毛病,可這些小毛病,自己怎麼改也改不了,而且他也覺得這些小毛病並不傷大雅,相信別人看不出來什麼的。所以他從沒想到過自己會輸。
“如果……如果你真的挑出來了,你想怎麼樣都行!”徐丹青道。
“徐先生,其實我很尊敬你,所以就算我贏了,我也不會怎麼樣的,我隻是想要這副畫而已全文閱讀三國之暴君顏良。”說著,李楊朝喬風影手中的那副畫一指,“如果我贏了,這副畫就歸屬於我,怎麼樣。”
“這個……”徐丹青麵露難色,這副畫自己已經送給了喬風影,已經不屬於自己之物,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怎麼拿來和人家當賭注呢。
“徐老師,沒關係,答應他!”喬風影突然開口道。
之所以讓徐丹青答應,喬風影是有著自己的想法的,在他想來,李楊隻不過是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大的年輕人,雖然能力再強,但哪裏會懂得畫,他又怎麼能挑得出徐丹青的毛病來?
再者,挑毛病這東西很抽象的,即使真的挑出了這畫的毛病,但隻要徐丹青死不承認,還是算徐丹青贏,這百分百贏的賭局,自己為什麼不答應呢?
一旦李楊輸了,相信他也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到時候他一年就待在這裏給徐丹青磨墨,那麼這一年時間,李楊都不能叮著自己,一年的時間,足夠自己做很多事了。
現在李楊成了他超越婁氏的最大絆腳石,如果李楊能夠一年不來煩自己,那簡直比自己的公司一年賺幾個億還令他更高興。
“好吧,既然喬老板也答應了,我也答應!”徐丹青道。
“好。”李楊笑著看著喬風影:“喬老板,既然你手中的那副畫成了賭注,那麼目前就不屬於你的人,請你給我。”
喬風影將畫遞給李楊,忽然將畫一收:“既然是賭注,你既然沒贏,自然也不能給你。”
李楊笑道:“我是要挑出這副畫的毛病,你不給我看,我怎麼挑出毛病?”
喬風影無奈,隻得將畫遞給了李楊。隻是將畫遞給李楊的時候,他的目光中陡然閃現過一絲凶光,他覺得,自從李楊一出現和自己作對起,自己似乎永遠隻能被他牽扯著鼻子走的感覺,這種感覺令他覺得有點恐懼。
是的,就是那種恐懼,以前,他可以目空一切,因為在同年齡者當中,自己絕對屬於當代的王者,可是現在,李楊出現了。他盡管出身草根,但處處似乎都壓著自己,有時候甚至令自己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李楊接過那副畫後,將畫攤開,看了半晌,點了點頭:“畫的確是好畫,的確是難得一見的好作品。”
徐丹青見李楊誇獎,驕傲的抬起了頭。
“隻不過,這畫的意境卻有些過於俗氣了。”李楊笑道:“我先來說一下徐先生當時作這副畫的環境吧,這副畫,應該是徐先生兩個星期前所作的,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
李楊在未來空間內學過畫,當然可以憑畫的油墨幹跡來推斷出作這副畫的時間,他隻要聞一聞油墨的味道,再看一下墨跡,便已經猜出是哪天作的了。
“咦,你……你怎麼知道?”徐丹青有點驚訝,換作自己,自己都沒可能憑肉眼就看出畫的年月,這小子怎麼一口就說出來了,真有點邪門。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李楊笑了笑,摸了摸畫上的一角,那是一滴水所滴留下來的痕跡,接著道:“我還敢肯定,當時,徐先生肯定是剛沐浴過才開始作畫的,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徐丹青呆了半晌,不得不點頭承認,自己作畫時的確有個習慣,那便是作畫之前,一定要洗一個熱水澡,洗了澡之後,自己才會有精力作畫,而且往往洗澡之後,會一氣嗬成最新章節穿越歸來。
“你……你怎麼知道的?”喬風影見李楊連說兩次,都說對了,要說第一次是憑運氣蒙的,第二次不可能還是靠蒙吧。
“我怎麼知道的?”李楊輕笑一聲:“這副畫上有一滴水跡,證明當時徐先生作畫時,因為頭發是濕的,所以水是從他頭發上滴下來的。所以我推斷徐先生肯定是洗過澡的。”
“那也不能證明他隻是洗澡啊,有可能是他剛洗完頭呢。”喬風影不服氣的道。
“這你就是明白一些作畫人的心思了,一般作畫之人,都把自己所作的畫當作一件藝術品,他要完成這件藝術品,得摒棄任何雜念,以及保持身上幹幹淨淨的一塵不染,這才可以作出一副好畫,所以很多畫家以及藝術家,都會有這個習慣,在準備完成一件藝術品時,會洗個澡,把自己身上的灰塵洗得幹幹淨淨的……嗬嗬,徐先生,我說得沒錯吧。”
“對,你說得沒錯。”自己的確有這個習慣,徐丹青也不得不承認。
“而且,我覺得徐先生是個對藝術很嚴謹認真的人,我敢肯定,當時徐先生在作這副畫時,一定是身上不著任何衣服的,對不對?”
“是的,我作畫時,都是先洗澡,然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然後一絲不掛的作畫。”徐丹青不得不佩服李楊,連自己作畫的習慣他都算得出來。
“那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在作畫之前,把身上洗得幹幹淨淨,而且要一絲不掛?”李楊陡然提高了聲音問道。
徐丹青想了想道:“這是我對藝術的嚴謹的追求,一般人在把身上洗得幹幹淨淨的時候,一絲不掛的時候,才能摒棄任何的雜念,沒有了任何雜念,才會達到人忘物忘的忘我境界,在這種境界下作畫,才能創作出好作品。”
“好。”李楊豎起了大拇指:“徐先生,我告訴你,你的想法是對的,而且做法也是對的,但是你你卻失敗了,因為你的畫的意境告訴我,你在作這副畫的時候,心中卻有太多的雜念,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徐丹青身子一震,不禁問道:“這是為什麼?”
“因為,你對金錢有太多的渴望與追求了。你的雜念就是來自於你的渴望,來自於對金錢的渴望,對於別的畫家來說,也許他要畫很多幅失敗的作品才能成功一件作品,但你每作一副畫,都不是失敗的,因為你現在的名聲響了,你的每一位畫,哪怕是一副垃圾畫,都能賣到很高的價錢,所以對你來說,你沒有一副失敗的作品,但正因為這樣,導致你所有的作品都是失敗的。知道你為什麼會失敗嗎?因為你把一件藝術品,當成了一件商品在完成。”
“你每次作畫,會把身上洗得幹幹淨淨,而且光著的作畫,你認為外表幹淨了,就能作出一副震撼心靈的畫來,可惜,你外表是幹淨了沒錯,可你的心靈卻沒有幹淨,你每次作畫時,都會想到,我這副作品完成後,會給我帶來多少的收益,所以,注定你的作品是失敗的。”
李楊的每一句話,每一段話,都如同落雷一般擊打在徐丹青的心頭。他知道自己的毛病出在哪裏,正如李楊所說的,是他以前窮怕了,所以成名之後,他對金錢太過渴望了,可是正因為這種對金錢的崇拜與渴望,阻礙了他的畫技的提升。
這是他的毛病,他以為,這世界上,除了他自己,沒人會知道,可是李楊,今天卻一點一點的剖析了出來,在李楊麵前,他覺得自己渾身光著,沒有可遁之處最新章節天目。
現在他才發覺,李楊簡直太可怕了,那一對靈動的眸子,似乎能洞察著一切。
徐丹青忽然倒退幾步,額頭大汗淋漓,凶狠的盯著李楊道:“你不要再說了,簡直是一派胡言!”
“如果我真的是一派胡言,為什麼徐先生你會這麼激動?”李楊咄咄逼人的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