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冷靜,但不經意的顫抖還是暴露了內心。
“唉!”
林塵深歎一口氣,旋即在這道語氣落下的瞬間,黑暗中似是有什麼鼓動了起來,定睛望去愈發清晰,那是數不盡的靈氣,數不盡的神通之力!
嘩啦啦。
瀑布依舊懸掛,湍急的水流衝擊下方已經足夠光滑的石塊,但瀑布似乎就是要跟它過不去,想要將它徹底的衝擊成碎塊才罷休。下方的溪流流淌向遠方,不知道何處才是目的地。鳥兒飛來,落在瀑布一旁,相互嘰喳的交換著,似是在說著什麼趣事。
一切,都一如往常,隻有四周殘敗的地麵、樹木,還有化作齏粉隨風飄走的石塊,還記錄著先前的戰鬥。
小灰從山崖上跳下來,正好被林塵接住,少年望向腳下不知死活的淩豹,搖了搖頭。
先前在天冥神通中所問,其實是想要看看淩豹的道心,或者說這個人的度量到底如何。顯然,林塵失望了。一開始林塵以為,此人應該會是自己的對手,如此看來,根本不配。
“我說過我會饒你一命,便會說話算話,如果有人發現你,那是你命大,如果你不小心死在了這裏,也與我無關。”
丟下一句話,林塵靠著水流清洗了一下,然後換了身幹淨的衣裳,轉身離開了。隻是,他卻沒有想到,自己的一時心軟,卻給自己留下了禍根。
在林塵離去的三日後,雷行宗的弟子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淩豹,並將其帶回了宗門。
在回到宗門的第一時間,淩豹並沒有選擇休養療傷,而是要求麵前宗主,表示有要事稟報,關乎雷行宗的不傳之秘。此話一出,雷行宗主攜一眾長老,將淩豹喚來。
見淩豹重傷,連呼吸都是問題,於是雷行宗主便幫淩豹小小恢複了一下,於是,撿回一命的淩豹,將林塵身具劫道之體之事,說了出來,並將跟隨自己的一眾雷行宗弟子的死亡,全都栽贓在了林塵的身上。
聞聽此言的雷行宗宗主以及一眾長老震驚,但卻沒有在淩豹麵前表現出來,將淩豹退下之後,此刻的雷行宗議事廳陷入了久久的寂靜。
“你們說,這個少年的劫道之體,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雷行宗主率先打破寂靜,看向兩旁的長老,問道。
其中一位形容枯槁的長老,眼神確實炯炯有神,他看了一眼宗主,又掃視了一眼四周,緩緩開口道:“你們說,會不會是那個人,派來的?”
“不可能!”在他對麵,一位年約四十的男子開口,斷然道。“那人在百年前以下犯上,已經被處死了,哪裏還有派遣一說?”
“可是,我宗門的劫道,隻有在那人手中流出過一份,不是那人所為,那這個少年,是從哪裏得到的?”
“會不會是,那人將之流傳出去的?”
“那人雖然行事霸道,為人倨傲,但卻是個重信用之人,既然答應了我們不會流傳,便不會流傳!”
“......”
聽著大廳裏的爭論,雷行宗主一陣頭疼,但仍是徐徐開口,道:“好了!”
頓時間,大廳安靜了下來。
雷行宗主繼續說道:“既然猜不出是什麼原因流傳出去的,那不如將這個少年請來,問上一問便是。”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點頭。
坐在最角落的有一位年紀最多與淩豹差不多的青年,這般年紀竟然能夠坐在這議事廳之中,顯然並非常人,他沒有附和雷行宗主的話,而是略加思考之後,說道:“你們說,他會不會是,那人的子嗣?”
話音方落,大廳死寂,落針可聞。
而對於雷行宗中所發生的的這一切,林塵自是無可知曉,他從山林中走出,原路返回,想要回到廣場再次尋找那個背劍的少年,但當他回到廣場時,少年已經不見了,隻留下一個空酒壇子,那是林塵買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