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林塵想要問是誰人所說時,肖然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盡管一臉蒙圈,但此刻卻無人可以為之解答。
肖然卻是沒有下死手,而隻是將其神通破了,再加上道癡、林塵本就身有重傷,又有神通被破的反噬,自然不會好受。相反,齊天的傷卻是實實在在的。扒開他的胸口,一片灼傷,在傷痕處,竟見到有一道根本未曾見過的卻極為熟悉的符文深深烙在了他胸口。
“這是什麼?”
在這處竹林外,也就會這座墓穴的入口處,林塵見識過肖然重傷吳銘的手段,他在林天涯留下的修心感悟中見到過各式各樣的符文,但卻未曾見識過肖然留下的這道。
“呃,這有些像,雷霆道的符文!”
齊天畢竟是曾經的雷鳴第一子,又是雷行宗嫡係,對於這道完全不同卻極度熟悉的符文略知曉一些。
“雷霆道?”林塵驚訝。
“我曾經在族中一本殘缺的典籍上見到過,但是或許是時間太久的緣故,並不是很清晰,但卻與這道符文極為相似。”齊天站起身來,輕輕揉了揉胸口的傷痕。
林塵則是疑惑更大,他望著竹林,思考著肖然究竟是敵是友。他站起身來看向道癡,發現道癡麵色極度蒼白,身體僵硬的站立,頓知不妙,心中暗道糟糕,急喝出聲:“大和尚!”
就在他要渡靈氣如道癡體內時,這和尚也是緩過神來,阻攔了林塵,氣息微弱道:“無妨,隻是金剛法相的反噬罷了。”
說罷,就地盤腿而坐,雙手分別掐著佛印法印,口中低喃,佛音陣陣,一道道梵體符文隨著道癡口中音節而迸出,緊接著像是一朵蓮花蓮葉彙攏一般,將道癡包裹其中。見此,林塵深出了一口氣。抽過空來,環視四周,竹林因為微風吹拂帶著竹葉沙沙作響,黑漆漆的竹林深處像是一隻深淵巨口,等待著他的進入。四麵似是環繞著高聳不可見的山巒,高山藏在雲霧之中朦朧非常。隱約可聞潺潺水流,又在恍惚間聽見似有一道銀河而落的瀑布衝刷巨石的聲響。他的目光收回定格在竹林前的石碑之上,那四個大字在瞬時間,宛似栩栩如生,闡述著墓穴主人的過往。
林塵走到小妖怪阿狸跟前,靈識微動伸指點在她的眉心。阿狸精神恍然,漂亮的眸子陡然睜開,眼角的淚水還在流著,這隻小妖怪極為感性,元始神帝的經曆讓她很是悲傷,以至於被林塵喚醒之後,還在真實與虛妄之間,久久未能走出。
一個時辰之後,道癡終於恢複了一些精神氣,而齊天隻胸口上的那道符文烙印在訴說他的受的傷,隻有阿狸臉色耷拉沉重,眼神中的悲慟表示她還在傷感這位被雷霆聖祖稱為亞父的一代神帝。
幾人算是追隨著肖然的步伐,走進了竹林深處的那道“深淵”,身影漸漸的被黑暗吞噬。而林塵等人視線中的景色卻是逐漸的開朗。
方才的隱約聽聞並非幻覺,竹林之後正是有一道從天降下的磅礴瀑布,一麵巨大且光滑的石塊將瀑布分裂,衝落在下方的河水之中,帶動湍急的水流。這裏就像是人間所說的隱居之地,四遭是朦朧迷霧,瀑布與河流中,不間斷的竟有一條條黑蛟翻騰,它們不停地順著瀑布向上衝去,似乎隻要到達了瀑布的盡頭,衝上了九天雲霄,便可一遇風雲,幻化成龍。
嗡!
突然,一道蔽天白光遮住了林塵等人的視線,白光轉瞬即逝,而本空無一物的光滑巨石上,浮現出了一道偉岸身影。當這道身影出現的刹那,林塵與齊天身體中,突然有一件,或者說是一股氣流自發的悸動起來。
林塵抬起手臂,低頭看向比任何時候顏色都還要亮還要深邃的銀色肌膚,又轉過身來,看向全身雷電遍布的齊天,他便知道這道身影是何人。同時也明白了肖然那句“這裏還是很適合他”的含義。
此墓是元始神帝之墓,而建造此座墓穴的,自然是那位稱之為亞父,開辟雷霆,創立神罰,史上第三位聖祖,雷霆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