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郾城(1 / 2)

從聖亞火山離開已經過了兩個時辰,林塵腦海無其他,隻是拚命向前奔去,不顧身上重傷,不顧道友夥伴,不顧前路,發了瘋的向遠處逃去。而在其身後是一小支虎賁將衛,他們並不是圍堵在聖亞火山的兩隊中的,而是自城中守衛調遣,用來追擊逃離者,相對於火山前的隊伍,這支虎賁將衛實力倒是稍遜一些,但饒是如此,修為最低者,也達到了脫胎境的邊緣,隻差一步便進入化神。不得不說,虎賁雙將的護衛軍,著實強的可怕!

又是半日時間過去,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但身後的虎賁將衛依舊窮追不舍仿佛不知疲倦,而林塵也在這種強大的壓力下,也終於發揮出他在鬼蜮與猛獸常年交戰的經驗。他丹田的修為已幾近枯竭,加上濃烈的求生欲望,讓他竟這般奇跡的一次次逃離追兵的包圍圈。

又是一個黑夜的逃亡,當天空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林塵的雙眼空洞,全憑著他強大的意識支撐,其實追兵在一個時辰前便已經離開了,因為林塵此時已經不在卉、圭二城的是勢力範圍,若再繼續追擊下去,便是侵犯,而侵犯的下場便是被對方直接滅殺,且他們的虎賁雙將還隻能吃這個啞巴虧。

林塵踉蹌著走出一片山林,麵前是一條小溪,溪水嘩嘩寧靜非常,就像此時他的內心,他無力再去思考了,疲疲倦、傷痕、愧疚、惱恨等一股腦的思緒湧上心頭,衝擊他本就開始動搖的道心,淚水無聲滑落,他跌跌撞撞的繼續朝前走,他不知道方向,隻知道向前才有活路。終於,沒了追兵他的身體徹底鬆懈了下來,身上傷帶來的疼痛讓他幾乎難以前行,幹涸的丹田也終於有了反饋,他悶哼,鮮血從口中流出,但他卻沒有去擦拭,隻覺得眼前越來越虛幻,意識漸漸開始出現模糊,他似乎看到了前方有些人怒目嗬斥,甚至拔刀相向,又似乎見到一道身影出手阻攔,張著口在對他說些什麼,隻是他的五感在這一刻像是停歇怠工,他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然後撲通一聲,倒地昏厥了。

郾城,位於虛域偏西北部,也正是在卉、圭二城的西方,是距離卉、圭二城最近的城池,也是整個虛域與這兩座城最不合的。要說起不合的原因,倒是有些說頭。

郾城建立於劫元神朝末期,也正是雷霆聖祖消失不見得那段時間。但若是追溯起來,卻要說到初元時期。有人說郾城就是雷霆聖祖所建立的,為的就是為自己的失控留下最後一道防線,這般說法的根據來自於郾城城池地下,有一座龐大的符陣,這座符陣在當時被稱為數萬年來第一陣,但後來可能是因為時光變遷,又或是時代的進步,曆史潮流的衝擊,這座符陣漸漸的被世人所遺忘在郾城地下,直到人祖時代到來...當然,對於這個說法既有事實依據,又有客觀說法, 但卻與真實大相徑庭。據一本殘缺的史料記載,郾城建立完全是一個意外。

初元神朝,道門正興,自陰陽聖祖以來整整三十萬年光陰,讓道門一躍成為三界第一大教,多少英雄豪傑,諸侯封王,都出自道門,而道門掌教,也一項被各方勢力禮待,饒是對之不齒不忿的初元神帝,也要做好麵上工作,畢竟當時時代來說,天下都是道門子弟也不為過。但道有陰陽,事有黑白,再神聖莊嚴的地方,都會有三六九等,等階分明,而這番故事的主角,便是當時道門掌教張明清的小弟子。

他的這位小弟子來曆倒不尋常,有人說這是道明神帝,也就是陰陽聖祖的遺孤,道明神帝身死道消,為給自己留下血脈,便將這自己唯一子嗣托孤給道門,但此說法太過荒誕,史冊如山,數不勝數,每一本隻要記載著陰陽聖祖事跡的史書,都會有這麼一句“帝無後”或者“聖祖無嗣”,所以這一說法也就不攻自破。又有人開始猜測,這孩子怕不是掌教的私生子,這一說法的根據是數年前,掌教外出遊走紅塵,久久未歸,後來有傳聞說,掌教已經迷戀紅塵,與凡間女子私定終生,後輩上一任掌教親自逮了回來,整整閉關數年,才走出情關。但這也不過是飯後閑談的一種臆想,先不說掌教年歲,對於修行者來說,年紀並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當時掌教卻是在情關迷失,但那個女子已經不幸去世,而這數十年掌教所走出的也並非是情關,而是愛人的生死關。

那麼這個小弟子到底是何人呢?他誰也不是,他隻是他,是掌教出關之後,再走紅塵,在一處廢墟遇到了棄嬰,因為觀其頗具靈根,再加上憐憫眾生之心作祟,便把他帶上了山,並起名張仁遠。而這個張張仁遠,便是未來將道門拉下神壇的罪魁禍首,但至於詳細經過後文再論,現在先就郾城的建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