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依舊為著陳墨妍與林塵的婚事忙碌著,這幾日間,也陸陸續續有著許許多多陌生的麵孔出現在了陳家,而陳家也因為這些陌生的麵孔,擠滿了客房,若不是大長老竭力禁止,恐怕就連林塵與陳墨妍都無法繼續享受著二人世界。數日間的相處,林塵與陳墨妍感情也達到了“熱火朝天”的地步,這也讓暗中觀察二人的陳福感到詫異,同時他對林塵本人的看法卻是越來越充滿了敵意,卻又無可奈何。且不說這椿婚事是東極天那位親自開口許下的,再加上自己的女兒不知怎的,就因為與這個臭小子外出一趟回來之後,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對林塵更是百依百順,乃至眼中全是這個人皇留下的家夥,看起來竟像是完全被林塵下了什麼迷魂湯。
私下裏,陳福也曾與大長老陳登見過幾麵,主要是為了彙報婚事的準備情況,陳登也旁敲側擊的詢問,想從陳福口中套出自己想要的一個答案,但陳福就像是煮熟的鴨子,死死的嘴硬,饒是百般方法,就是軟硬不吃。也一度惹得陳登一肚子悶氣。
那位當初向陳福透露“消息”的聶統領也幾次下界來,主要也是為了詢問婚事準備的如何,以及東極天那位的想法。而陳福也從這位聶統領口中得知了一個可靠消息,這椿婚事東極天那個老家夥竟然已經上報給了神帝陛下,雖說有著東極天這座龐然大物作為陳家的背景,但畢竟這個天下的統治者還是那位傳聞睚眥必報的神帝陛下,到底會迎來怎樣的“報複”,陳福無法預料,也不想去預料。而東極天那位之所以將此事告知神帝,陳福也能猜到其中一二原因。
斜靠在一張檀木椅上,陳福長歎一口氣,雖說家裏的那位老祖宗是東極天直隸,對東極天那位更是忠心耿耿,但畢竟他早入神界,對陳家之事早不過問,真正的決策者還是他這位當代家主。之所以陳福在當今神帝登基之後還敢這般猖狂,無非是借著東極天狐假虎威罷了,要說讓陳福真心實意的效忠?別看陳福長著一副老實人的麵孔,那藏在心底的城府和野心,可不比任何一人小了。依附東極天,隻是為了讓他心中的那份理想實現更加的平坦安穩,畢竟他的愛民之心卻是真切的。
就在陳福沉思間,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老爺,二老爺和四小姐回來了。”
陳福一脈有三子二女,他排行老大,三弟在當年的奪帝戰中和他的三個兒子一同隕落,小妹陳想因頗具天賦,被東極天那位看中,做了個記名弟子。所以隻剩下了一個弟弟一個妹妹,二弟陳吉常年在外打拚,為了實現他們共同的理想,五妹陳理因為理念不合,看不慣自己哥哥的做法,遠嫁南方。如今這二位急匆匆趕回,不用想也知道因為什麼原因。
果然,還不待陳福起身開門,便見到一個中年精瘦男子和一位華服風韻女子風塵仆仆推門而入,還未看陳福一眼,那華服女子便氣哼哼的坐在靠近門的一張椅子上,別過臉去。而那位精瘦男子也是麵帶慍色直盯著陳福的臉龐。陳福收起愁容立馬堆起了笑意,拎著茶壺和兩個茶杯,先為華服女子沏了一杯熱茶,滿是諂媚的笑道:“五妹來了,看看你,這麼長時間沒見,也不讓做大哥的去好好迎迎你,大老遠的趕來,累了吧,要不要吃些東西,歇歇?”
見女子茶也不接,甚至連理都不想理會自己,訕訕的轉而又為男子倒了一杯,隻是收起了諂媚,輕笑道:“二弟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本想著你會踩著年慶當天到來呢,要不...”
“行了,大哥。”還不待陳福說完,精瘦男子陳吉立刻打斷,倒是接過了陳福遞來的茶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緊皺眉頭,埋怨道。“大哥,到底怎麼回事?墨妍怎麼就這麼稀裏糊塗的嫁了?還是個來曆不明的,被撿回來的小子?那小子什麼身份,是哪個家族的,配不配得上我家妍兒?”
陳福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水壺放回原處,依舊笑吟吟走到華服女子身邊,輕聲道:“五妹,妹婿怎麼沒有一起來?”
“大哥!”陳吉沉喝一聲,他知道自己的這位大哥是怎樣的性子,他此生無嗣,將陳墨妍視為自己的親女兒,對於自己女兒的人生大事怎能不在意?
陳福漸漸收斂笑容,雙手背在身後,走回主座落座,雙手搭在椅子上,沉著臉道:“你們倆這麼遠趕來,就是為了質問我嗎?”
“哼,怎麼?大哥又要擺出家主的架子來?”華服女子陳理嗤笑一聲,對於陳福所謂的威嚴絲毫不在意。
“五妹,我知道你看不慣我,對我有看法,但請你們回來是為了妍兒的婚事,沒功夫跟你吵架。”陳福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