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多走到樓下,見安妮夫人早就在樓下等候了,今天她頭戴一頂圓頂黑色禮帽,上身穿著一身白色襯衣,外麵套著黑色翻領小禮服,下身著一襲黑色長裙,正側騎在一匹黑色斑點白馬上,見到她時正俯身和一個男仆從說著什麼,那個男仆維克多記憶中是昨晚被派去給公爵和自己辦事的那人。
不一會,公爵也身穿藍色外套白色馬甲灰色馬褲頭戴三角帽走出旅店,安妮夫人跳下馬微笑著看著公爵:“怎麼樣,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你真要和我們一起南下?”公爵的目光越過夫人的香肩看見她身後的一匹黃馬,它的背上已經馱上了好幾個行李箱,“不僅是我,我的隨從也會和我一起去,我想你不會介意我帶一個隨從吧。”她指了指身後那個男仆,“這位是洛肯·艾利薩,是我最忠心的仆人。”男仆右手貼胸向公爵彎腰鞠了個躬。
“那好吧,我們出發吧。”公爵下了台階看了看兩匹馬,一匹是白馬一匹是黑馬,“你先選一匹吧。”他看向維克多,維克多搖了搖頭剛想拒絕,突然腦海中響起了昨晚夢中老者和他說的那句自己必須去利維堡,於是硬生生將拒絕的話語咽下肚去隻道:“那我就騎黑馬好了。”
“那行。”公爵檢查了下黑馬的馬鞍是否紮緊了,便轉身去檢查自己的白馬了,維克多下了台階安妮夫人便上前問好:“請問阿列斯先生今天酒醒了嗎,昨晚讓您喝多了真是不好意思。”“不礙事,我隻是從沒有喝過那麼好的酒一不小心貪杯了而已。”維克多撓了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
“先生請上馬。”洛肯上前鞠躬道,看來之前安妮夫人吩咐過他要幫自己和公爵上馬,公爵身手矯捷自己一下便騎在了馬上,但維克多可不行,他之前唯一騎過的坐騎是現在已經不知去向的騾子,騎馬可是破天荒頭一回了,於是他在洛肯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才騎上馬背,洛肯在下麵囑咐道:“先生,請容我提醒一下,千萬不要用力夾馬的肚子,這兩匹都是訓練有素的遠途馬,隻要你用韁繩或者踢一下它的肚子它就會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你要它停下隻需要拉一拉韁繩就可以了,如果你想要它前進就輕輕用腳後跟踢一下它的肚子。”維克多按照他說的輕輕提了下它的肚子,馬果然慢慢開始走了起來。
“既然都準備好了,那我們出發吧。”公爵向安妮夫人說道,夫人點了點頭在洛肯的攙扶下上了側鞍,隨後洛肯也上了馬,一手還牽著後麵馱馬的韁繩,於是公爵先行,安妮夫人隨後,維克多與洛肯並駕齊驅,一起出發,四人五騎便離開了“溫馨的家”旅店的大門。
“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回趟村子你好收拾一下行李?”公爵回頭問道,維克多想了想好像自己家中也沒有什麼可以收拾的了於是說道:“不必了,我們直接南下好了,現在說不準隊長他們已經派人堵著我的門到處找我了。”“那好,我們直接往南邊出城。”公爵從馬鞍包中掏出一份地圖(這是他早上問旅店老板要來的,上麵標注著整個帝國的城市和主要道路)看了看地圖說道。
“不,我們從東邊出城。”安妮夫人否決了公爵的提議,“直接走東邊出了城就直接走跨過大河的橋梁,這樣我們不必再過一次河了。”“說的有道理,那麻煩夫人您帶路吧。”公爵折好地圖放回鞍袋中,雖然這張地圖很詳細,但要論對城市街道的熟悉程度自然還是不如安妮夫人本人。夫人嫣然笑道:“既然如此,先生們就跟緊我吧。”說著她踢了踢馬肚子越過公爵走到了第一位。大街上很多人都不禁對他們側目,尤其是走在第一位的安妮夫人,人群中有認識她的人馬上就叫了起來:“這是克裏斯蒂娜·安妮夫人。”這句話一下在人群中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人們紛紛駐足觀看,尤其是安妮夫人美貌如花更是許多城中許多紈絝子弟的追求對象,現在見她竟然與兩個其他男人在一起更是憤憤不平,但又不知他們底細所以隻好在一旁咬牙切齒地看著,安妮夫人卻微笑著向所有人揮手致意,宛若領主在巡視自己的領土。
很快,他們便到了城門,安妮夫人向洛肯打了個響指,洛肯會意策馬上前在城門口停下與守城士兵交談起來,當他們經過城門時士兵們不僅沒有阻攔反而紛紛向他們致意(確切說是向安妮夫人致意),洛肯也重新上馬帶著馱馬追了上來。
“你給了他們雙倍的錢了?”走出城門後公爵看著夫人問道,“您怎麼知道?”安妮夫人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反問道,“我隻是看見了你的仆人給了他們錢袋,那個錢袋足夠盛下兩倍的價錢,而且他們甚至不盤問我們,所以我猜你一定是用兩倍的價錢收買了他們。”
“沒想到您的眼神真是如老鷹一般犀利。”安妮夫人從腰上的荷包中掏出一把小折扇遮住口鼻笑道。
“維克多,我們要加快速度了哦,你要小心不要從馬背上摔下來。”公爵不再糾纏這個話題而是回頭向維克多喊道,安妮夫人回頭向洛肯囑咐道:“你在後麵看著維克多先生,如果他身體左搖右晃記得扶他一把。”洛肯在馬上欠身道:“好的,夫人。”公爵點了點頭一夾馬肚便在原野上飛奔起來,安妮夫人因為是側騎著於是用腳後跟踢了踢馬肚子也加快了速度,“您隻需要踢三下馬肚子就可以了。”洛肯在後麵提醒道,維克多按照他的提醒試著照著做了果然馬慢慢加快了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