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心聲(2 / 2)

陳之行打了個哈欠,感覺自己清醒了些許,“說一下含義。”

“傾耳聽就是將進酒裏麵的詞麼,比較符合咱們國內的審美,從翻譯的角度上來說也體現了信雅達。但是,我比較傾向與《心聲》。”

劉英健自顧自地點了點頭,“心聲首先是對電影背景的美好修飾,雖然聽不到,但是他們能感受到心靈的聲音。其次心聲也諧音了新生,就是重新出生那個新生,代表著劉一茜演藝事業的新高峰。如果能獲獎的話,這個片名可能會引發一波熱點,寧皓覺得...”

說到一般,他的話戛然而止,陳之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著。

生怕自己的動作會讓他驚醒,劉英健將遮陽傘稍稍移了移位置,將他籠罩在陰影之下。

歎了口氣,撐著膝蓋站起身。

嘴裏嘖嘖出聲,調侃中還帶著一絲敬佩:“這兩口子,一個比一個讓人心疼。”

......

片中最重要的衝突是理想與家庭之間的糾纏,這也是一個屢試不爽的題材。

是背井離鄉追尋自己的音樂夢想,還是守護自己的家庭,放棄夢想。

這種糾結如果是原來的劉一茜來表演,她可能不會這麼得心應手。但是在兩部都市片之後,她已經明白了代入角色的竅門。

家庭的羈絆,可以同質化為母親的幹預。

今天這場戲她準備了很久,好像是一次從來未有過的母女之間的談心。現實中她沒有開腔的機會,而這次好像是一次機緣巧合。

或者也像是陳之行精心為她準備的橋段。

她朝著監視器遠遠望了一眼,陳之行正笑著衝她點頭。

聆聽著打板聲響起,她決定將自己想說的全表達出來。

劉小麗飾演的母親局促的推開房門,自己的女兒為了家庭而妥協,這讓她有些愧疚。

可正確這種事在兩人之間產生一道鴻溝,就像是她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總結出的真理。

劇中的她同樣如是,一個正常人再感同身受也感受不到聾啞人的世界。

“你們三個一直三位一體,將我排除在外。”

劉一茜比劃手語的動作十分激動,滿腔憤懣溢於言表。

“我明白。”

母親沒有反駁,也沒有多餘的表演。

可以說她甚至不需要表演,母親對於子女的愛護隻需要一個眼神而已。

“你曾經希望我是聾啞人嗎?”

女主單單想要問詢答案,但卻不知道這句話是多麼戳心。

劉一茜的表情不再執拗,她突然想清楚了一些事情。

你希望我是聾啞人嗎,這句話是否等同於:你希望我過上你所規劃的人生嗎?

劉小麗也讀懂了她的意思,即使她並沒有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劉小麗沒有說話,甚至沒有搖頭,隻是露出一個笑容,緩緩將劉一茜抱在懷裏。

陳之行等著她的台詞,卻又感覺她此刻的沉默恰到好處。

止住了喊卡的想法,將這段擁抱的鏡頭延長了十秒鍾。

每個人都被拉入到了兩人的情緒之中,收音師關掉麥,全場寂靜一片。

一瞬間,陳之行就定下了《心聲》這個片名。

這一幕就是最好的詮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