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想伸手去清理下毛衣上沾染的粉末,誰知我用的火太急,麵條已經要溢出鍋來,我慌忙過去拿開已經被熱氣頂的要掉的鍋蓋子,快速的攪攪,將火關上。
正當我端著麵出現在餐桌上的時候,葉雲帆從樓梯口走下來。
依舊沉著那張像別人欠他八吊錢的死人臉,那雙幽森的黒潭從我身上掠過放在我麵前那碗冒著熱氣的麵上。
葉雲帆放在口袋中的手收緊,她將他氣成這樣,竟然還跟沒事人一樣在那裏吃飯,他瞬間覺得不公平,走上前去,一言不發的站在她的身邊。
鼻間傳來淡淡的沐浴後的清香,剛剛還食欲滿滿,一下子味同嚼蠟,難以下咽,可此時肚子空空如也,為了孩子,我也隻能強逼著自己硬咽下去。
忽然站在我身邊的葉雲帆,眉峰緊蹙,輕嗅一下,快速的奪過我手裏的碗,厲聲質問,“你在麵裏麵放了什麼!”
“喂,你這人怎麼這麼莫名其妙,放了什麼你不會看啊。”
本就心情不好的我,忍受不了他突然的神經質,生氣的說道,伸手就要去奪他手中的碗。
葉雲帆手一鬆,碗跌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麵條散落一地,我怒從心生,“葉雲帆,你要是發瘋我也管不著你,可求求你不要再來折騰我了,成嗎?你體諒我一下,我是一個孕婦,一個懷了你孩子的孕婦!”
“你還知道自己是個孕婦!你······”
忽然已經又開始暴怒的葉雲帆目光落在我毛衣的一角上麵,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我白色薄薄的羊毛衫上,剛才撒上去的粉末忘記了清理,我剛欲抬手拂去,卻被他的手扣住,修長的手指從上麵沾染起一點,輕撚幾下,“這個是哪弄的?”
嚴肅的表情中帶著一絲緊張。
“廚房啊。”
我這才想起剛才掉在地上調料我還沒有收拾,葉雲帆一聽,長腿一邁,快速向廚房走去,見他如此,我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隨著他進了廚房。
一樓客房門前,扒著門框的手,纖指收緊,骨節處已經開始泛白。
進了廚房的葉雲帆一眼見到散落在地上的調料盒,渾身散發出一種迫人的寒氣,嗜血的狠戾從黑眸中一閃而過。
“你有沒有在剛才的麵裏放這裏麵的東西?”
葉雲帆指著地上的調料盒出聲問道。
我搖搖頭,“怎麼了,它有問題嗎?”我凝眉看著地上的“普通”粉末。
“最近有沒有感覺不舒服?”我從他的俊顏上捕捉到了一絲緊張,想著從懷孕初期就會時不時的肚子隱隱作疼,實話實說。
誰知話還剛落,葉雲帆就扯著我出了公寓。
“喂,三更半夜的你帶我去哪?”
被他塞進車中,許華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急忙跑出來,葉雲帆放下車窗在他耳邊低語幾句,隻見許華看了我一眼,麵色凝重,點了點頭,折返公寓。
葉雲帆一路沉默,昏暗的車中,坐在後排座位上的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可透過他冷硬的棱角我知道他此時的那張臉已經冷到了極致。
我緊皺的雙眉始終都沒有舒展開,手不由自主撫上肚子,難道說?
心開始緊張起來,跳躍的速度開始加快,胸前不斷劇烈的起伏著,忽然我渾身都開始發冷,不由自主抱緊了身子,到底是誰那麼殘忍,連我肚子還剛剛成型的孩子都不放過。
葉雲冬會是你嗎?
最不想讓這個孩子安全出生的就是他了,想到這種可能,我的手不由攥緊,你還想讓我跟你合作,去做你的春秋大夢,如果我肚子裏的孩子沒事還好,如果有事我······我······
緊攥的手逐漸鬆開,眼中的淚水滴落,我隻是一個要錢沒錢要勢沒勢的女人,即使娘家在洛城數一數二,可父母根本就不把我當成他們的女兒,我又能找誰幫忙?
想到這裏我心生悲涼。
車子停在醫院樓下,葉雲帆拉著我進了裏麵,做了一係列檢查之後,葉雲帆認真的看著檢查單子,臉上的表情有些緩解,我有些納悶他難道懂醫?
最後他帶我到了驗血處,其實有些東西,儀器隻能檢測到表麵,具體的東西還是要看血樣的檢測結果。
待抽完血後,我有些擔心的開口問道,“那些粉末到底是什麼?”
葉雲帆回答我的依舊是沉默,我清楚他如果不想回答你的事情也懶得會用謊話敷衍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