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樓就遇到顧易辰從總裁電梯中走了出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在身上鬆鬆垮垮的撘著,一張陰柔俊美的臉上硬生生多出了幾分落拓不羈的味道。
這個時候的他,身上才會有當年的影子。蕭子蕭呆呆的看著,仿似當年的桀驁不馴少年直接從時空中穿越出來了一般。
顧易辰正在打電話,看見蕭子蕭,掛斷了手中的電話,也不懂避嫌,在員工的致敬聲中大步的朝著蕭子蕭走去。
“好巧,子蕭你請我吃飯吧。”他溫柔的笑著,伸手替蕭子蕭撥了撥額前有些淩亂的劉海。
如此親密的舉動,蕭子蕭仿佛看見了周圍犀利的眼神將她刺得血流滿地的下場。唉,他是嫌她的日子過得太好啊!
堂堂的顧氏少東從總部飛回來,公司中不知道有多少女性覬覦著呢,而他,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她撥劉海。這不是硬生生的將她往刀尖上推是什麼!還想吃飯呢,喝湯都沒門兒!
蕭子蕭有些心虛,緊緊的閉上嘴巴,一句話不說。做出了一副我不認識他,他完全是認錯了人的表情。
顧易辰的嘴角的笑加深,無奈的搖搖頭。這丫頭還真是夠傻的,他讓他的助理帶她去策劃部時,大家都已經在猜測他們之間的關係了,欲蓋彌彰隻會讓人更加的好奇啊。
直到走出了顧氏,周圍的同事的身影消散在人海中,蕭子蕭才回過頭,瞪了一眼一直跟在身後的顧易辰,鄙夷的道:“真是不要臉的資本主義,我當牛做馬一天,累得跟一條狗似的,你居然還好意思讓我請你吃飯!”
見她又是牛又是馬又是狗的說自己,顧易辰失笑,做出了一副無辜的樣子,聳聳肩,道:“你不是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請我吃一頓飯又怎麼了?”
“每天壓榨我的勞動力,奪取我的剩餘價值,還要讓我請你吃飯,這還有天理嗎?!”蕭子蕭憤憤不平,側過頭卻抿嘴笑了起來。
顧易辰伸出手,替她拉了拉麵前的暗色的格子圍巾,笑了起來,“那我請你吃總該行了吧?”
他的笑容中帶了寵溺,嘴角微微的上抿,微垂著的側臉上一片柔情。
蕭子蕭嘿嘿的一笑,極其大方的道:“雖然不是誰請我吃飯我都去的,但是看在你那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吧。”
這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典型!顧易辰笑了起來,伸手揉了揉在寒風中被吹得有些淩亂的黑發。
本來是說好去吃飯的,誰知道路上堵車堵得厲害,最後改道去給蕭子蕭搬家。本以為要不了多少時間,最後這樣那樣的收拾齊,竟然已經是九點多了。
臨走的時候給秦微打電話,她似乎已經預料到她要走了,語氣很平靜,讓她有空回來玩。
走出了泥濘不堪的小道,蕭子蕭回頭看來暗黃的路燈下的矮小的房子,心中百味雜陳。
C市的冬天最愛下雪,回去的時候雪下得更大,車頂上沒一會兒就落了厚厚的一層。溫度似乎更加的冰冷,穿著大衣羽絨服的行人搓著手匆匆的走過。
路邊的櫥窗用漂亮的字體描出了marryChristmas的字樣,戴著帽子,穿著喜氣的聖誕老人出現在各大商場門口,伴隨著滿是彩燈的聖誕樹。
蕭子蕭這才驚覺,原來聖誕節到了。
顧易辰見她出神的看著窗外,笑著道:“想要聖誕禮物嗎?叫我一聲易辰哥哥,我心情好了,說不定會送你你意想不到的禮物。”
蕭子蕭忍不住的翻了一白眼,叫他易辰哥哥,他想得還真美呢。在顧易辰的記憶中,蕭子蕭也是從未叫過他哥哥的,從來都是連名帶姓的叫。如果是在公共場合,就會用喂來代替,免得被罵沒大沒小的。
她舒展了一下身子,靠在椅子上,懶洋洋的道:“那你得先說是什麼禮物,我看值不值我叫你一聲哥哥。”
“說出來了就不叫意想不到的禮物了好不好。”顧易辰看了她一眼,堅定的搖頭。
蕭子蕭撇撇嘴,“誰知道你是不是哄我的呢。”
顧易辰做出了一副生氣的樣子,伸手在蕭子蕭光潔的額頭上彈了一下,“叫我一聲哥哥你會少一塊肉呀。”
明明已經是九點多,路上卻依舊在堵車。廣播中正在播放某某路段已經堵得不能過,讓司機改道的信息。被堵在中間的他們隻能是望著車海興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