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開始賴在他家裏不走,他爸爸媽媽雖然不撮合我們,但是也挺樂見其成的。我要留下,他們自然不會不答應。
可當我留在他們家之後,我又發覺一個新的問題,那就是,他很少回來睡。會回來吃飯,回來陪他爸爸媽媽,但是卻幾乎不會留下來睡。
我再次的意識到,我的一腔努力都白白浪費了。我留下,也應該留在他的公寓,怎麼會想到要留到他家裏麵呢?
計劃失敗後,我又開始琢磨怎麼進他的公寓。雖然在和他見過好幾次麵,但我卻隻知道顧家的地址。打聽他的公寓在哪兒,成了一個重要的目標。
我借口道謝約了他吃飯,不等他推脫,便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他很紳士,盡管約的時間就在下班後的半個小時,不過他仍然沒有遲到,隻是比我晚了一點兒而已。
這麼一點點小細節在又讓我樂了一番,他沒有遲到,我理解為他對我挺重視的。當然,事實並非如此,他對任何人,好像都是一樣的。為了讓犒勞一下我這段時間的沮喪,讓我自欺欺人一次又如何?
他來的時候,我見他是自己開車過來的。於是特意叮囑了服務員要酒。我的小聰明都被他看到了眼裏,他並不喝酒,微笑著讓服務員撤了下去。
眼見算盤落空,我憤憤不平,和他唱起了反調。使著小性子讓服務生上了酒,這次他沒有再阻攔,微笑的看著我挑釁的喝了一杯都一杯。
他這人表麵上雖然是極有紳士風度,但是骨子裏卻是個冷漠到底的人,你別指望他有什麼憐香惜玉之心,否則,那隻是自找堵心。
我在家裏極少喝酒,才喝了半瓶葡萄酒,就醉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其實,我還是有小九九的,我以為,我喝醉,他為了避嫌,肯定就會帶我去他公寓那邊。
但,我又錯了。他根本沒有避什麼嫌,直接讓司機見我送回了我家裏。國外雖然很開放,但是我家一點兒都不開放。我家不開放的原因,是因為我家有一個古板的老頭——我爺爺。
老爺子雖然疼愛我,但是,在教養教育禮儀上卻是一樣沒落下。我喝得酩酊大醉被人送回去,他氣極,立即將我給禁足。當然,這禁足,看似是普通的禁足,隻將我關在我的臥室裏。
但是實際上卻一點兒也不普通,在這個電子電氣化的時代,你要是沒有手機,沒有電視,沒有任何可以消磨時間的東西,無疑也是一件難熬的事情。
我最討厭的就是禁足,但是在這件事情上,全家卻是異常的默契,壓根就沒人替我說好話。於是我隻得乖乖的接受懲罰。
當然,我是不敢以絕食啊,跳樓之類的相逼的。阮老爺子的心狠得很,我曾經絕食過一天一夜,他硬是沒有讓人給我送飯,反而還叮囑傭人,我如果不認錯,就不許給我吃一點東西。
我本以為,我平常那把我當成是心肝寶貝的爸爸媽媽一定會求情的,誰知道他們竟然臨時當了牆頭草,沒有求情不說,反而還有讚同的意思。
我在餓了一天一夜之後,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到老爺子麵前認錯。從那以後,打死我我也不玩絕食了。誰叫命不好生在一個鐵心鐵廢的家庭呢。
經過此次事件,我意思道,一切的自殘都是沒用的。隻是自找苦吃。如果我威脅他們說要跳樓,估計我爺爺還會叫傭人替我打開窗子。我還年輕得很,這種傻事,自然是不會做的。
這次大概是老爺子老了,心腸也軟了,才關了我一天,就將我放了出來。這次他沒有問我知不知道錯,而是將手機遞到我麵前,歎了口氣道:“從昨晚到現在,姓顧的那小子沒有給你打過一個電話。”
我悄悄的翻了個白眼,他當然不會給我打電話了。他想甩掉我還來不及呢。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裏會覺得有些小委屈。這一小委屈,加上被關了一天的小情緒,眼淚就嘩啦啦的掉了下來。
爺爺輕歎了口氣,用大手輕輕地撫摸著我的頭,道:“囡囡,他不適合你。”
他不適合的原因,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他不喜歡我。他是真不喜歡我,估計是被我糾纏得厭煩了,所以才會讓司機送我回來,麵都沒有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