涇陽的旅行已經結束,方雨水多,灰蒙蒙的天已經開始飄落細密的雨點,雨水點開的漣漪裏一點微照水。
那點微末的亮來自河所乘的小舟,詩會結束以後的那夜,自暴自棄獲慰之後,他望著遠方漸垂的夜幕起了一首詩,或,不如說是一個句子。
“朝四八十寺,多少樓台煙雨中。”
他去看一些寺院,大的小的都好,香火鼎盛或來客稀疏也不重要。他去沉心考一些事,見一見故人。在小界裏他詢問了夏怡然,那姑娘還是順遂的樣子。
他本找一座偏僻的寺院,隱在青山幽處好,但他聽夏怡然說了方的寺廟其實人都不太多後,就去方大的佛勢力——懸隱門看看。
懸隱門雖然頭響亮,但宗門說小,有幾座小屋立在山霧絕壁間,而且他們的弟子也少,少下山。
上山尋訪的人們難從雲氣四溢的山上繞過層層天然的關卡到達山門前。
所以雖然懸隱門多年來從未出現過拒絕訪客的態度,但他們在人的認裏一都神秘。
夜雨裏的小舟沒有飄搖震蕩的危機感,那一葉扁舟穩穩的隨水而下。
不長時間的前行後,隔著濃重夜色裏的雨幕,已經可以隱隱望見一座獨立於江河湖泊中的青山。
使是在這樣的雨夜,那山頭也依舊裹著淡淡的雲霧,素白的雲在夜色和雨裏透著一股驚悚的感覺,河慶幸沒有早早叫出夏怡然,不然少不了一頓慰。
後的一段途他沒有動用力量,搖槳靠近岸頭,將小船在木樁上,他邁步山上邁去。
山中明顯不是普的雲霧,河始一踏入,方還飄飄灑灑的雨絲就全不見,一步之隔,猶如兩個界。
山中的界翠而生機盎然,腳下的山曲折蔓延上,兩側盡是一些野蠻生長的草木。這樣的地方,容易讓人產生隱居的法。
但河沒有在眼前的景觀,這裏的一切假參半。霧是早就有的,懸隱門的人順勢為之,了一座迷陣。
在河的眼裏,這裏其實沒有那些盈山盈野的草木,實的山景自然,淡淡的綠色點綴四野,那算是宜人的風景。
迷陣之下的風景透著一股怪異,這一點也許一些精神力出眾的人就能感到,但這麼多年來,看出來且能夠看破走到懸隱門前的人,寥寥無幾。
河的腳步卻隨,甚至顯得隨便。他的腳步幾乎沒有停頓。
......
紅牆圍成的小院裏,一個孩子的聲音響起:“師父,大事不好了!有人擅闖山門!”
小孩稚嫩的咋呼聲方一落下,一深沉的聲音就升起:‘玄,怎麼定力還是如差。’
“我們這懸隱門,哪年不得有上人擅闖。”那個聲音講到這裏,語調裏已經有了不屑:”各個滿嘴的俗大義,心底全都是功利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