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微風,驕陽似火。
山林間的溪水潺潺而流,映著粼粼的波光,給人帶來了一片涼意。
偌大的湖水上,漂浮著幾株蓮花,時不時有魚群自水下上來追逐,再次帶起層層漣漪。
從山上流下來的溪水,在這裏彙聚成湖,湖水被群山和樹林環繞,林間清風徐徐,鳥鳴陣陣,當真是一修身養性的絕佳之所。
錯落的樹林間,一黑色身影緩緩出現。
這是一個少年,皮膚黢黑,相貌平平。
隻見他一手拖著一隻與他齊高的山羊,一手握著把滴血的獵刀,晃晃悠悠地從樹林中走了出來。
他叫秦少遊,今年一十有五。
因其“出眾”的膚色,人送外號秦黑子。
他走到湖邊,將山羊放在了腳下。
“大個子,今天應該是我最後一次給你送吃的了!”
“我要走了,離開這裏!”
“去很遠的地方!”
少年對著平靜的湖麵朗聲大喊,卻沒有任何人回答他。
他似乎是已經習慣了這樣,放下山羊後,他便哼著小曲離開了這裏。
臨近中午時分,他回到了山村。
山村並不大,隻有七八戶人家。
這裏的所有人秦少遊都認識,而他也是這村裏僅有的“獵人”。
“咦,黑子,今個回來早呢?”
村頭是一家鐵匠鋪,說是鐵匠鋪,其實就是一間破棚子,四周都沒個牆攔著。
棚子裏站著一個中年人,他赤膊著上身,正在一隻火爐前叮叮當當地捶打著,露出了極其誇張的肌肉線條。
他叫是村裏的鐵匠,名喚江水生。
見到秦少遊回來,他便笑著打了聲招呼。
“嘿嘿,這幾天老天爺上火,我等在那水湖邊,沒等多久這畜生就自己跑過來了。”
秦少遊咧嘴一笑,同時示意了一下手裏的野雞,一臉的得意。
江水生聞言停下了手裏的活,臉上隱隱露出了擔憂之色。
“你這孩子,都和你說了那湖邊不安全,你還三天兩頭往那裏跑!”
“沒事,江叔,我這不完完整整回來了麼?”
秦少遊打了個哈哈,一雙明亮的眼睛在江水生身後瞄了幾下,後者見他這樣子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行了行了,不就是上次拿了你半隻鹿子,你還賴上我了!”
“嘿嘿~”
他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江水生見狀也是哈哈一笑,隨後便轉身走向了身後的架子,從下麵拿出了一件形狀奇特的鐵盒子。
“真不愧是江叔!這麼快就做出來了!”
江水生把此物交給了秦少遊,縱然他已經人到中年,但是得到後輩的稱讚,他也是情不自禁地挺起了胸膛。
秦少遊一臉驚喜地將這盒子拿在了手裏,把玩了一番,的確是完全按照他的要求做出來的。
“多謝江叔!”
”我今天正好多打了一隻野雞,就拿這隻野雞就作為謝禮吧!”
說著,他變戲法似的從背後抓出了一隻肥碩的野雞出來,放在了火爐前的地上。
江水生錯愕了一下,立刻搖頭道:
“黑子你瞎說什麼呢!”
“快些把這雞拿回去!”
“你上次給的鹿肉我還沒吃完呢!”
秦少遊耳根聰慧,聽出了他並不是一點都沒有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