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注定不會, 尚瑾淩接到聖旨候,竟一點也不意外。
“宣淩淩做什麼?”雙胞胎又意外又擔憂。
尚稀雲問向高學禮,眉頭深皺, “難不成皇上已經知道淩淩跟太子關係?”
“那,那該怎麼辦?”尚小霜擔憂道, “不會是把淩淩宣宮敲打吧?”
“這是太子惹出來事, 為什麼要算在淩淩頭上!”尚小霧不滿,“萬一宣揚出去,淩淩怎麼做人?說他自甘墮落, 諂上媚主嗎?”
“小霧!”尚稀雲瞪了她一眼,尚小霧頓閉上嘴, 不再說話, 她偷偷地看向接了聖旨, 一直沉默不語尚瑾淩, 臉上『露』出歉疚,“淩淩,我不是……”
其實這個結果,他們預料到, 也是尚家再□□對原因,不僅因為斷袖,是身份懸殊。尊貴如太子,這種風流韻事跟皇帝養寵一樣, 不是飯後茶語, 根本不算什麼事, 可是對尚瑾淩來說,卻是口誅筆伐,足以讓他身敗名裂。
初翩翩狀元郎引得京城媒婆爭相動, 若是傳出太子苟合消息,說他自己,就是尚家也得被戳著脊梁骨。
然不管是誰,沒有想自己會不會受到牽連,反更擔憂地看著尚瑾淩。他剛入朝堂,正是施展一身本事候……
尚瑾淩抬頭看向姐姐和姐夫,笑了笑道:“沒關係,這我心裏早有準備。其實隻要太子地位穩固,我被罵上幾句無關痛癢,難不成他們還能咬我?”
自古『奸』佞就是被人一路罵還一路掌權,上頭有靠山,誰能奈何?
然他一派輕鬆模樣,並沒有讓旁人舒展眉頭,高學禮直言:“就怕皇上借此機會對付太子,此事他不利。”
可尚瑾淩卻搖頭,眼『露』譏諷,“姐夫你看中名聲,可是太子離經叛道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他有什麼名聲可言?皇上不會這麼愚蠢如此把柄浪費,宣揚出去,除了讓我離開朝堂以外,什麼處撈不到。”
“那……”尚稀雲遲疑聲中,尚瑾淩勾了勾唇,“皇上那種人,怕是更喜歡以我作為威脅,讓太子投鼠忌器吧。”
夜已深,高學禮問:“是否派人跟太子說一聲。”
“不,我親自去。”
外頭寒風夾著雪,凍得人直哆嗦,然成宮內卻是溫暖如春,竺元風領著尚瑾淩一路走殿內,腳步看似不緩不急,卻比平慢上許,終他低聲詢問了一句,“瑾淩,太子……”
“我讓他來。”尚瑾淩倔強地小聲回答。
竺元風眉頭一鎖,對尚瑾淩一力承擔打算顯然並不讚同。
皇帝太子之間爭鬥,豈是尚瑾淩一個小小中書省主事就能左右,怕是得成為權力傾軋犧牲品。
看著竺元風沉重背影,尚瑾淩微微一笑,“元風兄,謝。”
竺元風沒有回答,這聲謝他不起。
傳聞中身染重病皇帝一身常服,正坐在禦案之後,觀幾位皇子長相便知道這位皇帝容貌亦是不俗,即使年老體衰,也是一個英俊老頭,尚瑾淩隻是匆匆一瞥,就垂下頭,雙膝跪地,行了禮。
他猜……該抬起頭來了。
“把頭抬起來。”略微沙啞聲音傳來,尚瑾淩扯了扯嘴角,依言抬起頭,皇帝視線剛撞在一起。
他得收回原來話,相由心生,再端正容貌在那雙渾濁帶著紅絲眼睛下,也變得醜陋起來,隻要想到這位皇帝做下事,龍袍包裹之下便隻剩下肮髒。
“元兒,這容貌比你還出『色』,太子倒是會挑。”順帝輕佻話讓尚瑾淩頓側臉。
竺元風低聲道:“奴怎敢跟尚人相提並論。”
“是嗎?離得有點遠,看不太清,尚愛卿,湊近點,讓朕細瞧瞧。”這樣不尊重話,對一個臣子來說不合適,雖叫著愛卿,可仿佛尚瑾淩隻是一個揮之即來玩物。
尚瑾淩沒動,“微臣不敢僭越。”
順帝挑眉,“抗旨?”
“請皇上自重。”
“自重。”順帝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不是床上伺候人玩意兒嗎,難不成伺候太子就更清高?”看尚瑾淩被這『露』骨話弄得麵『露』難堪,順帝心裏產生了一抹快意,“朕昨日就發出聖旨,太子竟然沒來?看來你在他心裏也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