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渡瞥眼遠處宮牆上的明黃身影,聞言笑:“沒事,你說什麼,咱們就跟著喊什麼。”隻要尚瑾淩說得出,多羞恥的話,他們也不怕。
這麼多人著,副將的心情有那麼激動,然而越是激動,這尖鋒營就越瘋癲,拍著胸脯就敢保證道:“小公子放心,咱們連雪山都喊崩,更別說隻是宮牆之前,整個京城都聽得清二楚!”
“那就有勞。”
“小霜,我的心咋噗通噗通跳的厲害呢?”尚瑾淩身邊的尚小霧捂住姐姐的胸口,“哎呀,你都快跳出來!”
“屁話,你『摸』得是我的胸!”尚小霜打掉妹妹的手。
尚小霧狂咽口水,“咱倆跟著姐姐提親那麼多次,就這次最緊張,她們沒到,得遺憾死。”
“閉嘴,別打岔,聽淩淩喊!”
尚瑾淩終於抬起頭,迎著那灼灼視線,以及周圍大臣和侍衛的目光,深吸口氣……
凜凜寒陣,遠遠相望,忽然有高昂之聲,震動雲霄——
“有帝王兮,形影在旁。”
“九歲同朝兮,紅線縛命於指上。”
“龍騰九天兮,海平『蕩』。”
“我見佳人兮,高於雲霄風狂。”
“願以陣代語兮,訴寫衷腸。”
“若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何許終身兮,帝慰我倉皇!”
伴隨著三千尖鋒營將士的引頸狂吼,頓句之長刀落地,附以轟雷和奏,將這首詩謠遙遙送入宮牆,讓所有人聽得清二楚,也愣在原地。
這是……
文官們以驚愕之態,石化之身慢慢地望向皇帝,『露』出不敢相信的目光,都在表達三個字——瘋吧!
這是人幹的事?
然而劉珂卻眨眨眼睛,回這大臣,用難以啟齒的表情訕笑道:“這說的是啥?”
今陛下不學無術在此刻體現淋漓盡致,然不隻是他,武將們,侍衛們也是臉懵『逼』,聽著好像是歌頌陛下,但仿佛不是這回事。
“何許終身兮,帝慰我倉皇——”
這時,這最後句話,那頭又喊遍,似乎等待著這的回答。
“林大學士?”
“汪閣老?”
“李大人?”
個個好奇的眼睛望向這平時最具學問之人,啥意思啊?
然而這年紀大,好不容易爬上宮牆的老大人們紛紛臉紅耳赤,吭哧吭哧都說不出句話。
“你們難道也不知道?”劉珂有不信。
不是不知道,是難以啟齒!
“皇上,這是……《鳳求凰》……”終於有個抵擋不住壓力囁囁說。
“那不是求愛之詩嗎?”
“可不像啊?”
“廢話,這是改編過的,這求得是龍!”龍指的是誰,還用的找說嗎?
周圍頓時咂舌,“天哪,這也太大膽!”
“簡直豈有此理,《鳳求凰》怎可對著皇,皇上來說,尚瑾淩以下犯上,皇上,這實在太荒堂,必須嚴懲……”
端方頑固之人場氣紅臉,似乎就要衝下去將百無禁忌的尚瑾淩定罪,然而劉珂卻擺擺手,問:“這最後句是要朕回答嗎?以身相許?”
劉珂若非刻意,他並不喜歡藏住喜怒哀樂,這輕鬆的語調,期待的神情,再遲鈍的人都知道這位陛下似乎相高興。
股不好的預兆籠罩在他們的頭頂。
“皇上……”
“您萬萬不要……”
然而劉珂卻朝自己的禁軍統領招招手,“來來來,泗亭侯。”
泗亭侯想走之,他雖然隻是跟隨新帝個多月,但是已經非常清楚這位的『尿』『性』。
荒唐和不著調是刻在皇帝骨子的,從不怕丟人,可若是帝王不要臉,難道他身邊的人夠幸免於難嗎?
不啊!
“朕有話要說,讓底下的也大聲,別丟朕的氣勢。”劉珂親切地拍拍他的肩膀,笑容滿麵。
這是軍前喊陣,還是打情罵俏?
泗亭侯忽然想到那個雨夜,若是重來次,他會不會重新選擇陣營,以至於不會落到今日難之境?
“朕……”劉珂似乎也想回個文縐縐,富有才情寓意的話,可是肚子半桶水,壓根就沒啥文采可言,醞釀好會兒,都沒出個所以然來。
然,朝文武全才,大學士就有好幾個,但是見他們個個老淚縱橫,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想也不用想會幫他,最終隻作罷,說:“就說朕願意。”
眾臣:“……”
泗亭侯:“……”他想直接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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