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仿佛全世界都已寂靜了下來,雙眼無法看清的興轅等了良久也不覺胸口傳來那終結自己生命的刺痛。心中不由的想到:“這是哪門子回事?難道是哪個家夥良心發現了?這個時候選擇饒我一條小命?”
然而在他揉過兩下雙眼,將視力漸漸恢複了之後。眼前出現的場景卻是,那位剛才還要將自己至於死地的人早已被陳建宏牢牢的扣押在地上。
見興轅狼狽不堪的傻看著自己,陳建宏關心的問了一句:“老小,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你師弟我能有什麼事,剛才我隻是想跟這家夥玩弄一番,不料卻中了他的埋伏,大意了而已。”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幕興轅的表情顯得有些尷尬,右手不住的拍了拍肩膀上的灰塵嬉笑著說道。
“你小子沒事就好!不過今天這家夥是有事了!敢對我師弟動刀,待會兒本天師倒要好好地審問一下你!”陳建宏說著,伸手便撕下了那人的頭套。
然而這一刻他與興轅的臉上都是浮現出一絲疑惑之色,在那黑色的蓑衣頭套下,居然是一個留著白色胡子滿麵滄桑的老人。
“嘿,這下是真的有趣了,我說這位大爺,都活了這麼大歲數了,還不消停點,你不在家好好的安享晚年,怎麼還跑出來幹這些神神鬼鬼害人性命的勾當啊?”興轅慢慢的蹲在了那個老人的麵前,調侃的問道。
“兩位小哥,你們行行好,求你們放過老朽吧?老朽知錯了,這件事若是被村民們知道了,他們是一定不會放過我的!”被陳建宏扣下的那個老人此時卻是兩眼一濕,直接嚎啕哭了起來。
這一幕,更是讓興轅與陳建宏吃了一驚,眼前的這個老人,看年齡貌似是比洪村長的年紀還要稍大一些,這個時候卻是像一個孩子一樣,哭的是昏天暗地。
看著這個老人,陳建宏是一臉的無奈,想來可能是這家夥還想像剛才忽悠興轅一樣忽悠自己,便沒有放鬆任何一絲警惕,右手依然用力的將他牢牢的扣著。同時伸出左手,輕輕的在他的臉上拍了拍說道:“你這老家夥就別在本天師麵前演了,我師弟是因為心太善良剛剛才會中了你這家夥的圈套,老實交代,村子裏發生的那些事是不是你搗的鬼,還有這滅魂釘哪來的!若不從實招來,一會就帶你去見洪村長,到時候他和他的村民們可就不會像本天師對你這麼客氣了!”
那個穿著黑色蓑衣的老人聽到這裏,心中顯然是更加的懼怕,身體也開始不斷的顫抖起來。嘴裏抽搐的說道:“天師饒命,天師饒命!老朽我說便是!老朽名叫朱兩百,本來也是生活在這個村子裏的一個村民,那些引人魂魄的本事和這滅魂釘都是老朽的父親留下來給老朽的!”
“你父親?我說老家夥你還想蒙我!看你的樣子想來也有個七八十歲了,若真向你這般所說,豈不是你父親已經到了人瑞級別了?你知不知道,活了百歲的老人幾乎都是看破塵世間的種種,怎麼還會讓你拿著這些東西到處害人!還不給老子說點有用的!”陳建宏嘴上淡淡的說著,扣住朱兩百的右手卻開始暗暗加上了力量。
“饒命!饒命!,天師啊,老朽我說的真的是實話,這些東西確實是老朽的父親留給老朽的!”朱兩百一時之間被陳建宏捏的生疼,嘴裏也開始顫顫巍巍的叫了起來!
“好啊,老家夥!本天師倒是想聽聽,從你這口中能說出什麼讓人相信的話!”陳建宏在此請拍了一下朱兩百那蒼老的臉頰,淡淡說著。
待陳建宏收力之後,朱兩百才緩了緩氣開口慢慢的訴說了起來。
“這個事情還要從一九六七年年說起.....”
一九六七年那一場被稱為“十年動亂”的災難已經達到了巔峰,並從大城市開始一路燃燒到了洪村那樣的小村莊。紅寶書和紅袖章也開始在洪村普及,每天無所事事的學生青年為了響應號召開始到處批鬥牛鬼蛇神。
朱兩百的父親本是整個洪村,乃至方圓幾裏最有名的一個陰陽大師。然而上天卻是給他開了這樣一個慘無人寰的玩笑。在那個大家所熟知的瘋狂年代中,他就是屬於當地一個最典型的牛鬼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