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擎洲修長的指尖在座椅扶手上輕輕敲擊著,“繼續。”
男人臉上沒有任何青紫,情況看起來並不嚴重,實際上隻剩下半條命了。
他用顫抖的聲音繼續話,“她害怕……會被發現,就隻派了我一個人……”
“她想知道你會不會……會不會對付……戰……家……”
戰擎洲一聲冷笑,“區區一個戰家,還不配被我看在眼裏。”
話音落下,戰擎洲停下敲擊著扶手的指尖,輕輕揚了揚手腕。
“留著一口氣,給那個女人送回去。”
戰擎洲起身離開,高定皮鞋踩在水泥地麵上,發出有節奏的聲響,如同鍾表敲擊出的死亡倒計時。
戰雲隨同戰擎洲離開,在牢門關上的時候,裏麵發出男人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先生,還有一件事要報告。”
“。”
戰雲有些猶豫,似乎在想著該如何用更好的語言去表述。
戰擎洲蹙起眉,還未等有更加嚴肅的表情出現,戰雲就開口報告,“今夫人是被顧先生送回家的。”
男人臉上的表情更加陰冷,眼眸漆黑,比黑夜還要暗沉,隱隱透露著危險之氣。
戰雲沒再話,此刻如果他再敢多嘴,等待他的,也將會是殘酷的懲罰。
……
黎湘想來想去,還是不想欠戰擎洲的。
她麵前放著設計圖稿和布料,打算將衣服抓緊製作完成。
這衣服本就是給戰擎洲設計的。
當初她沒有錢,是戰擎洲在拍賣會場上,將母親的手鐲拍賣下來,贈還給她。
這件衣服,就當做是對他的答謝了。
黎湘在前世的時候是神級影後,更是時尚女郎,對衣著的搭配和剪裁格外精通。
夜已深,黎湘坐在桌子前,上麵擺放著布料和鉛筆,還有剪刀和針線。
縫製布料實在過於費眼,黎湘縫了沒一會兒,就覺得有些累了。
她揉了揉眼睛,用鉛筆在布料上做著記號,結果畫著畫著就睡著了。
女人趴在桌子上,一邊的側臉壓在下麵,導致嘴巴那裏看起來肉嘟嘟的。
桌上亮著台燈,熾白色的燈光有些刺目,也將女人的臉頰照射的更加白皙無暇。
房間的門被打開,一個高挑落拓的身形,走進屋內。
看到桌子上睡著的黎湘,男人腳步慢了一些。
戰擎洲關上房門,臉上的表情冷漠中帶著幾分怒意。
他是來質問黎湘,為什麼又和顧展煬見了麵。
他已經得清清楚楚了,她不配和自己身邊的人有所聯係。
戰擎洲走近黎湘,視線落在女人的臉頰上,旁邊就是擺放的圖紙。
白色西裝。
戰擎洲心跳瞬間一滯,腦海當中不由得浮現出,黎湘一襲白裙從樓梯上下來的一幅畫麵。
那是他和黎湘,參加戰南擎婚禮時的裝束。
白色的皇室禮服套裝,世界上僅此一套的情侶款。
再看看桌子上和床腳處搭著的白色布料,戰擎洲原本陰沉的麵色漸漸緩和。
她是在憧憬自己的婚禮嗎?
男人拿起那張圖紙,發出的微弱聲響和突然落下的陰影,驚醒了熟睡當中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