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醒的很早,醒來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我爸的房間。門還是關著的。我怕他有什麼事,想了想,終究不放心去拍了他的門。
我爸也沒給我開門,卻在門裏重重的哼了一聲。我聽了這一聲,有些無奈也有些放心。他不想見我,卻也怕我著急,所以就給了我這麼點訊息,讓我知道他沒什麼事情。
我衝著門上貼著的倒福字苦澀的笑了笑。沒再說什麼,收拾了一下去了醫院。昨天,臨走的時候,醫院的人告訴我今天會跟家屬商討手術的事情。李航不出意外是不回來了。所以我得早點過去。
在醫院的一個上午時間,我和容若委派過來的人都坐在醫生辦公室裏。醫生拿出了一個腦部手術方案讓我們看。我並不懂這些,所以在再三確定了手術風險和成功率之後,我不再發表意見了。但是敲定好手術方案之後,問題來了。這種手術是需要家屬簽字的,而我並不是許佳的直係親屬。這種情況下手術就不能進行。
沒辦法,我隻得又想到了李航。我不敢告訴許佳的父母,怕他們著急,所以隻能找李航。這一次,我聰明多了,沒再給他打電話,省的他又找借口提前躲起來。所以,我又找到了他的公司,把他堵在了門口。
李航看起來是怕我的,遠遠的見了我就想跑。不過我沒給他機會,追上他,揪住了他。
我隻說了一句話就讓他乖乖的跟我走了:“你今天可以不去,但是醫藥費的問題別指望我沒給你解決。”
聽了我這句話之後,李航的眼珠子轉了幾轉,最後就放棄了抵抗,心甘情願的跟著我到了醫院。
對於醫生遞上來的手術方案,他隻隨意的掃了幾眼,一句話沒多問。隻說相信醫生。接著,他就問醫生要手術單,急急的簽了字。
簽完了,他就說要走。我也沒攔他,因為現在我真是多看這個男人一眼都覺得多餘,都覺得惡心。不過,再他走之前,我還是跟他說了一句。
“李航,你和許佳畢竟夫妻一場,而且她深愛你。我希望她醒來的時候,你能跟他說句對不起。不要再刺激她。至少,不要在她還沒有完全恢複的時候就刺激她。”
醫生說了,給許佳動的這個開顱手術,成功率有百分之八十。他們的話太過專業我聽得不是太懂。我隻是知道,許佳因為服用了過量的安眠藥,傷了神經係統。他們打算做個開顱手術,做個修複。希望她能盡量恢複原來的狀態。
這家醫院不但資質好,而且,容若還特意從國外聘請了專家過來專門商討許佳的狀況。據說這次主刀也是國外的專家。這點上,我覺得容若作為一個領導做到如此已經真的很好了。
許佳的手術就安排在第二天。這天,我早早的來了。不隻是我,連容若都來看了一眼。不過,他跟我並沒什麼交集。甚至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就轉身進了醫生辦公室。而手術開始之後,我就見他走了,臨走時也沒看我一眼。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裏說不清的滋味。不過,我也沒有讓這些心情發散開去。因為,許佳的手術開始了。我的心隨著那燈亮起來而提了起來。
雖說是百分之八十的機會,可是畢竟還有百分之二十不是嗎?我很怕那百分之二十的存在。
好在,五六個小時之後,那燈滅了。醫生出來,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答複。我的心這才鬆了下來。
我在手術的第二天給李航打了電話。不為別的,隻是醫生告訴我,許佳大概48小時內可以醒過來。所以我想讓她一醒過來就能看見李航,聽見他說一句對不起。這樣,多少能撫慰一點她的心吧。
李航這次沒有找什麼借口,大概他想最後表現一下。所以我給他打過電話之後,他就答應了會來。而且還腔調,會帶他家人一起來看許佳。
我心裏不住的冷笑,嘴上卻沒多說什麼。隻叮囑他要快點。
第三天一早,李航來了。他也實踐了他的話,不但來了,還真的帶了他媽過來。他媽一進門,就咋呼開了。
“哎呀,我的佳佳啊,你咋成這樣了?這都有啥想不開的?你非得走這條路啊?你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嗎?佳佳啊……”
這抑揚頓挫的哭嚎聲,讓我想起了我婆婆。所以,即便這位老人家看起來慈眉善目的很,我也對她沒什麼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