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162章 溶血
“小蝶，說話。”徐輝冷硬的逼問了一聲。
孟蝶看著容若，目光中帶了祈求。我不知道容若是怎麼想的，總之他在這一刻還是替孟蝶打起了遮掩。
“媽，別問了。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沒什麼可說的。”
“那怎麼行？你們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徐輝寸步不讓，目光越發顯得咄咄逼人。
她再說完了這句之後，直接抓起了孟蝶的手：“說，小蝶。你們在山頂都發生了什麼事？”
“不，沒有，別逼我。”
孟蝶似乎有點支持不住，神色痛楚，目光也是越發的躲閃。
我看著她的臉，想起她還懷著孕，不知道是不是同是將要做母親的人，我竟對她產生了那麼點同情。也有些擔心她這樣的情緒波動會傷了孩子。
雖然，那個孩子是我和容若之間的一個抹不掉的痛。可是，孩子畢竟也是無辜的。大人的恩怨怎麼也不該牽扯到孩子身上不是嗎？
所以，我想了想還是扯了扯容若的手，用眼神暗示他注意孟蝶，別讓他媽真的傷了孩子。
容若對我微微點頭，示意我安心。我剛剛放了點心，卻聽見孟蝶叫了一聲。
“啊……”
接著就見她伸手捂著腹部，臉色更加痛苦，那痛苦不像是裝出來的。是真的很不好受的樣子。
孩子！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孩子。大概是她情緒波動太大，傷了胎氣。我有些緊張，徐輝也是。慌忙鬆了她的手。
“小蝶，你怎麼了？”她剛才還是一副逼死孟蝶的樣子，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慈母。隻是我知道她這種關心裏，對孟蝶本人的成分很少，基本上隻是關注孟蝶肚子裏那個孩子的。
“我，我肚子好疼。”孟蝶擠出幾個字，然後就痛苦的蹲了下來，繼而跌坐在地上。
“容若！她不像是裝的。”我在容若旁邊說了一句。容若衝我點頭。隨後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我深知他這一眼的含義，便衝他一笑：“沒事。先救孩子要緊。”
得到了我這樣的答複，他的神色才稍有緩和。走到孟蝶麵前，彎腰抱起她對徐輝說了一句：“先送醫院。其他的話以後再說。”
徐輝關心她的孫子，連連點頭。沒再說什麼。他們的車就停在外麵，我跟在後麵，上了車。
對於我的跟隨，徐輝顯然並不高興。不過，現在的情況下，她也沒對我再說什麼話。她隻是冷眼撇了我一眼，就把目光都轉移到孟蝶身上去了。
孟蝶的情形似乎很不好。我看她窩在後座上，疼的蜷縮在一起。那臉色更是白的嚇人。我不禁又為那個孩子擔憂起來。照她這個疼法，孩子能保住嗎？
“小蝶，你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好端端的疼起來？”徐輝聲音焦灼，可是話卻說的叫人聽不懂。
孟蝶怎麼會這樣，她不清楚嗎？她那樣的逼問孟蝶，她一個孕婦能好的嗎？我心裏想著，並不吭聲。
很快我們就到了最近的醫院。這家醫院資質一般，一般情況下孟蝶這樣的是肯定不會到這裏來的。但是現在時間緊迫也是沒辦法的。
孟蝶很快的被送進了產科的診室。我們三人在門口等候。容若的眉一直沒鬆開過。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能緊緊的靠這他，等待他願意主動跟我開口的時候。而徐輝，則是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診室的門。沒有吭聲。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也是磨人的。我和容若坐在一起，他始終不吭聲，我沒忍住終於還是問了一聲：“在想什麼？”
他看看我，薄唇抿出一絲苦笑：“溪溪，我在想，如果這個孩子就這麼沒了也好。”
他的話讓我微微有些訝異，不過很快，也就想明白了。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他問我。我攥緊他的手，清楚明白的告訴他：“沒有。不是你自私。自私的是我。如果不是我非要強留你的愛。你就絕不會被逼到這樣的境地。”
一個男人，以這種方式來期許解脫，他的心一定是極苦的。我看著他沉痛的眸，心像被無形的手攥緊了的疼痛不已。
“我說過這跟你沒關係。愛你，是我自己的事情。”他對我說。
我笑笑，反問他：“能不愛嗎？現在都還來得及。”不愛了，他消失了，重新回歸了他原來的生活軌道，這都是可能的。
可是，他衝我搖搖頭，笑的極其的苦澀：“來不及了。已經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