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我們便找了個不很顯眼的旅社暫住一天。這一天的白天我們都沒有出去。因為心情都很沉重,所以大部分的時間也隻是依偎在一處,沒有更多的交流。
夜幕落下的時候。容若伸手挑了一下我的下巴,讓我對上他的目光。
“之前為什麼生氣?”他問我。
我腦子裏想著孩子的事情,有些漿糊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時候跟你生氣了?”
他俊逸的眉輕輕一挑,唇邊掛出一絲薄笑:“真想不起來了?在你做檢查的時候。你生氣了。”
他這麼一提,我倒是想起來了。一想起來,心裏那股子莫名的幽怨又蹦了出來。
“我沒生氣,你看錯了。哪敢!”我悶悶的回了一句,偏過頭去,莫名的不想再看他這張任何時候都禍害女人的臉。
女人,在心愛的男人麵前總容易產生自卑情緒。不管這個男人優秀不優秀,她總會覺得這個男人是天下間最好的男人,總會容易滋生出自己是不是配不上他的這種念頭。更不要這個男人是容若了。他本身就是天上的星辰那麼耀眼。
我想躲開,他卻不許,伸手輕輕一撥,就讓我的臉隻能繼續麵對他了。
“還說沒有?現在,你的臉上還寫著生氣二個字。”
他的笑意漸漸有些泛濫,我看著他那張因為輕笑而顯得更加光彩奪目的臉,心中的幽怨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我說了沒有就沒有。我才懶跟一個沒事到處放電的無聊人生氣。”
我撅嘴,衝口而出這麼一句,並沒有在意此時的我臉上根本就寫著二個字:怨婦。
容若半天沒說話,我也生了半天的氣。
沒想到,我還生著氣的時候,他竟然先笑出了聲。那笑聲,在我聽來,有些刺耳。
“笑什麼你?”我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極想拿膠布把他的嘴給封起來,讓他笑不出來才好。
他的笑聲聽了,笑意卻依舊大大咧咧的擺在臉上。
“溪溪,你真無聊。”他忍著笑,從齒縫裏就擠出了這麼幾個字。
“我無聊?”我尖叫了一聲,看著他的笑隻覺得太刺眼,忍不住伸手就擰住了他的臉頰。
我擰的投入,根本就是不管不顧的把某人的俊臉給扯長了一半。
“好啦,放手,放手……”他笑著求饒。我卻不依不饒,甚至不解氣,又出動了另一隻手,扯住了另外一邊。
看著他抽象的活像大嘴猴的臉,我突然噗嗤一聲笑了。
笑意剛剛在我臉上蕩開的時候,容若就抱住了我的肩膀,將我的頭按向了他那張已經被我扯開的嘴。
他眸光似水柔情,我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他的吻還是我熟悉的味道。輕柔,魅惑,仿若還散著輕微熱氣的芝士蛋糕,甜蜜,鬆軟,讓人一嚐就無法放手。
“溪溪!”他的唇貼著我的唇,輕喚了一聲我的名字。
“恩?”我被他的吻弄的有些眩暈,淺淡的應了一句。
“你真傻。”他說。接著又在我的唇上輕啄了一下,才離開我的唇,看著我。“我的心意,你還要懷疑嗎?竟然跟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吃醋?你說你是不是傻?”
他的臉上已沒有半點的笑意,有的隻是化不開的濃情和柔情。我也看著他,突然間就那麼鼻子一酸,眼眶又濕了。
不隻是感動,還有些許的委屈。
“我是傻,誰讓你那麼優秀?女人都喜歡你。我害怕啊。我現在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更沒有臉蛋。我拿什麼跟那些女人競爭?萬一哪天你要是嫌棄我了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情緒到底是怎麼了,這麼一說,竟然不受控製的哭了起來。女人是很奇怪的動物。困難麵前,我堅信他是愛我的。就如同我愛他一樣。可是麵對也許根本不可能存在的潛在威脅時,我竟然害怕了,竟然懷疑起了我們之間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