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少年方羽(1 / 2)

離思五首·其四

唐代:元稹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

渝州,華國九大州之一,地處京州(京都)正南部,群山環繞,山勢險峻,自古兵家必爭之寶地。

所謂山好則水好,水好則人靈。這裏,從來不缺少傳奇人物,遠到三國神機妙算諸葛神侯,近到華國戰功赫赫開國元勳,哪一位不是家喻戶曉,史書留名。

渝州人,內心十分高傲孤寂,外加一些食古不化,正因如此,改革開放的春風,未能徹底在這生根發芽。幾十年過去,渝州的經濟、文化已遠遠落後其它八州。

如今,渝州人成了窮人的代名詞,無論走到哪,都感覺矮人三分,真是發人深省。

大華山,是渝州城外最高的一座山,也是華國著名的5A風景旅遊勝地之一。

每年的五一、十一,這裏都是人山人海、喧鬧非凡。來自全國各地的旅遊者,登山愛好者,數不勝數,沒有百萬,也遠超十萬。

會當淩絕頂,一覽縱山小,絕大部分遊客正是為此體驗而來,能夠登上山峰,感觸那偉大詩人的情懷,將是一生的談資。

方羽,就是這大華山裏的孩子,樸實而又靈性。

“第十年了,老道士還不回來,這邋遢的老頭,難不成已經死在外麵呢?”方羽躺在山頂的一顆大石上,嘴裏叼著一根青草,雙手撐著頭,翹起二郎腿,盯著遠處的群山,心裏委屈又思念的感歎道。

方羽當然知曉老道士的本事,就算自己嗝屁了,那老家夥也不會掛。

有老道的日子,生活是幸福、甜蜜的。方羽想吃糖果,老道立馬會扛回幾大袋;想穿新衣,第二天衣櫃就塞得滿滿的;想要玩具熊,轉眼門口就捆著幾隻撕吼亂舞的大狗熊……

轉眼,那樣的日子,已經過去十年。停留在方羽心中的唯有奢侈的回憶……

記得八歲那年,老道留下一個上鎖的鐵盒子,囑咐方羽一定要年滿十八歲後方能打開,那時自然有人送來開鎖的鑰匙。

老道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從此,方羽的日子開始慘不忍睹……

想一想,一個八歲的熊孩子,孤苦伶仃的生活在深山老林裏。沒有父母的嗬護,沒有親人的關愛,沒有兒時趣味的玩伴……

唯有的就是心裏深深的期盼……

盼了一年又一年……

多少次,半夜裏被噩夢驚醒,頓又埋頭捂被,瑟瑟發抖,卻不敢懦弱的流淚;

多少餐,沒有吃飽,到林裏摘野果、挖野菜,進山裏抓野味,荊棘攔路,嚐盡了苦澀和辛酸;

多少日,沒有保暖,自己補、自己縫,去年的衣服今年改了再穿,實在穿不了,撕碎了重新做;

多少期,交不起學費,爬懸崖采草藥,哪怕劃傷手,哪怕摔破腿,隻要堅信能換回錢,義無反顧。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方羽已經長大,生活造就了他樸實、勤儉、堅韌的品性,這些優秀的品格是他用經曆、血汗換來的財富。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十八歲的方羽,早就自力更生,遠近聞名了。

山下的村民都愛吃方羽栽種的菜,爭著購買;鎮裏的藥鋪也獨愛方羽采摘的藥,搶著收購。這個熊孩子,走到哪裏,都蠻討人喜歡。

這不村東姓王的老村長,對方羽格外熱情,恨不得把孫女王麗給許配了,方羽倒是十分樂意,因為聽說找老婆太不容易了,要房、要車,找個漂亮老婆更是難上加難,可惜的是,老王頭做不了主啊。

一個鯉魚打挺,方羽站了起來,吐掉嘴裏的青草,拍拍屁股上的塵土,熟練的打起拳來。打的什麼拳,方羽不知道。

隱隱記得,學會走路時,老道士就教他這麼練,這些年,無論刮風下雨,從來沒有間斷。

難怪方羽幾乎沒有生過什麼病,即使偶爾感冒發燒,也就睡一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