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些罕見的海洋生物,忽略掉它們那巨大的體型,除了脖子上隨風飛舞的鬃毛,它們似乎和我曾經在藥店裏見過的,被曬幹後當做中藥出售的海馬,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它們的身上布滿了鱗片狀的骨節環,類似於陸地生物的頭顱,和它們那流線型的身體,呈現出了完美的九十度,它們是標準的食草者,這一點和我所知道的海馬略有不同,不過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除了水裏的海草,它們最喜歡吃的食物,竟然會是被我們堆積在甲板上的幸運草!
“這是一場公平的交易,它們負責帶我們去想去的地方,我們負責為它們提供它們喜歡的食物!”,魚人族的老爺子笑嗬嗬的說道。
隨著一聲汽笛般的長鳴,我們的木船告別了前來送行的族人,緩緩的駛出了安靜的港灣,然後乘風破浪,在茫茫的大海上開始了我們新的旅程!
我們的木船向著太陽,一路向西行行進,我們計劃著先找到老爺子當年去過的海島,然後再去尋找羅刹族的聚集地。
慕容青青很興奮,一直在甲板上跑來跑去,歡快的就像是一隻逃出籠子的羅浮鳥,那是一種以美麗聞名的,長的好像七彩鸚鵡的寵物鳥。
然而,再美麗的事物當你熟悉了以後,就會容易發生審美疲勞,很快,對於航行的興奮就被枯燥所代替了。
第三天,我和慕容青青坐在船頭,無聊的數著從我們頭頂上掠過的海鳥,討論著他們的味道,第五天,我們無聊的躺在甲板上,被把我們當做死人的海鳥圍觀著,聽著他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著我們的味道如何……
到了第七天,我們的木船已經遠離了陸地,然後遇到了可怕的暴風雨,暴雨夾雜著冰雹從天而降,平靜的大海巨浪滔天,我們可憐的小船無助的在狂風中顛簸著,我和慕容青青被嚇壞了,躲在甲板下的船艙裏簌簌發抖,活像兩隻被嚇壞了的鵪鶉。
暴風雨一直在持續,我們的小船在暴風雨中,早已偏離了原來的航道,我們對此一籌莫展,而那個魚人族的老頭兒和那些負責駕馭小船的海馬一樣都很不講義氣,當暴風雨來臨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拋棄了我們,躲進了深深的海底,再也不見了蹤影!對此除了義憤填膺,我毫無辦法。
失去了海馬們的駕馭,我們的小船更加無助,我非常擔心他那單薄的,用木板拚接成的船體,能否經受住這樣的考驗,聽著那來自四麵八方的哢嚓聲,我隻能默默的祈禱,祈禱著這場暴風雨能夠早一些過去。
到了第十天,暴風雨依然沒有減弱的跡象,而我們的小船卻已經到達了,他所能承受的極限,終於伴隨這一聲劇烈的碰撞聲,小船發出了可怕的解體的聲音,然後就悲催的擱淺了。
我和慕容青青隨著劇烈的碰撞,在甲板下的船艙裏像雞蛋一樣,來回的翻滾,等到小船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正以一個奇怪的姿勢扭曲在船艙的角落裏,我的頭被壓在了我的屁股下,這麼高難度的動作,我實在不知道我是怎麼做到的,慕容青青和我一樣,被劇烈的碰撞,撞的七葷八素,再也不見了平日裏的美麗。
我艱難的爬到了慕容青青的身邊,在確定了她隻是因為撞擊而發生了短暫的眩暈以後,才稍微的鬆了一口氣,感謝上帝,感謝老天爺,我們還活著,並且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船艙的木門因為劇烈的撞擊而發生了嚴重的變形,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暴風雨消失後的第二天,帶著慕容青青從船艙的底部爬到了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