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潮一直縈繞不散,持續到了半夜,仍未有停息的跡象。
曲卿鸞將自己泡在冷水桶中,可燥熱之感卻是越發強盛。
夜半時分,她聽得外麵傳來了聲響。
“七姑娘。”
房門被敲響,門外是魔侍的聲音。
心頭一動,這麼晚了,魔侍大人怎得會過來?
莫不是尊主?
一想到墨宸君,她嬌俏的臉龐驀地躥上一陣紅暈。
身體越發得灼熱起來。
曲卿鸞,你當真是思春了嗎,想到尊主竟是這般…這般…
頭頂微微冒著煙氣,也不知是羞的還是熱的。
“七姑娘。”
沒聽到反應,魔侍的聲音提高了些。
隻聽裏麵嘩啦水聲作響,隨後便是細細簌簌地穿衣聲。
沒過多久,門便開了,曲卿鸞頭發上還帶著水漬,長發鬆鬆地束在腦後,一縷鬢發垂下,搭在秀美的臉頰上。
她本就生的清瘦,骨相出奇得好,搭上這般剛出浴的裝扮,越發得出塵。
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
的便是她這樣的美人。
如此濯清漣而不妖的氣質,放眼三界,除了當年的三公主外,如今,便獨此一殊。
即使是三公主轉世的柳姑娘,也不曾有過這等氣質。
若是再給她添上一雙完美的眼睛,怕是日月無光,雲霞自穢了吧。
隻可惜,哎…妒紅顏,這世間,總是有著許多的遺憾。
“七姑娘,尊主召見,請隨屬下走一趟吧。”
魔侍收回視線,低頭言道。
“好。”
輕聲應承,她穿了鞋,便要隨魔侍走。
剛出了門,卻被魔侍攔下:“七姑娘,今兒個準備了轎輦。”
拍了拍手,轎輦被抬了過來,停在曲卿鸞麵前。
曲卿鸞愣了愣,平日去尊主寢殿,都是步行而去,今日為何還派了轎輦過來?
魔侍臉上閃過一絲不忍,可尊主的命令還是得照辦,親自撩開了轎輦簾子,對著曲卿鸞道了聲“請”。
曲卿鸞也未猶豫,低身進去了。
方一坐下,手腳便被裏麵的機關鎖住,炙熱的溫度急速飆升。
整座轎輦燙得如火爐一般!
曲卿鸞難受得想叫,可一張嘴卻發現自己連一點聲響都發不出來。
這輦子裏下了禁言咒。
“七姑娘,暫且忍忍,等到了大殿便好了。”
魔侍在轎輦旁細聲安慰著。
他也不願意讓這個乖順的娃娃受這等折磨,可誰讓她今日得罪了柳姑娘。
尊主有多寶貝柳姑娘,這魔宮上下都知道,哎,怪隻能怪這孩子命苦。
好在這輦子的溫度尊主是調試過的,頂多是難受些,要不了命。
他能做的,就是盡快把人送去大殿,好叫她少受些苦。
轎輦中的溫度著實難熬。
若是曲卿鸞以健康之軀倒也還能受得住。
可偏偏她現在內息紊亂,腹的熱流因著溫度的提升橫衝直撞,疼得她差點沒背過氣去。
右肩膀也越發絞痛起來,加之之前在鬼族所受鄴火之力的內傷尚未痊愈,如此三方交縱,行至半途她便已覺得自己要魂飛魄散。
“魔侍大人。”
一行人迎麵碰上了影二,他正得了調令,明日趕去鬼族。
在看到抬輦的一行人,出於禮節,對魔侍拱了拱手。
“時值半夜,魔侍大人這是在懲戒誰啊?”
這頂轎輦影二認得,是尊主專門懲戒人時用的,起來,這玩意兒還是他和影一一起做的。
抬手要撩轎簾,想看看裏麵受罰的是哪個倒黴鬼。
“首領大人,這是尊主特意召見的人,這時候也不早了,耽誤不得。”
魔侍半路將他的手攔下,朝他低了低頭,帶著人趕緊離開。
影二身負重任,還想趁著亮前去見見曲卿鸞,遂也沒攔著,由著他們走了。
轎中的曲卿鸞有種被拋棄的強烈失落感,有口不能言,有苦不能。
這等感覺,何其絕望。
無言的淚順著眼角流出,還未等落下,便已然化作煙霧。
“七姑娘,到了,快下來吧。”
緊趕慢趕,總算是到了大殿,魔侍催著曲卿鸞趕緊下轎,擔心她熬壞了身子。
然而等了良久也未等到一點動靜,暗道一聲壞了,慌忙奔進大殿,向墨宸君稟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