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正跟護士撒了個謊,離開醫院後,他第一件事就是回到家裏,進自己的臥室去翻那張銀行卡。
可是……卡沒了。
“不可能……。”一種可怕的念頭立刻在腦海裏生成,可是,曲正還是不能相信,他發瘋般的把所有的衣服都抱出來扔在地上,一遍遍細細的找,可是,還是沒有。
為什麼秦妙妙不接自己的電話?難道……。
曲正想起來,自己在醫院時,秦妙妙回家之後,給他送去一件外衣,也就是說,在那段時間裏,秦妙妙曾經進過他的臥室,而且到達醫院以後,秦妙妙說王總要簽合同,他便把密碼告訴了她,這麼一來,這個女人立刻擁有了兩樣東西,卡和密碼。
“不……。”曲正痛恨的長吼一聲,他千算萬算,怎麼也想不到,秦妙妙會在他最無助,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背叛了他。
連忙摔了門就想跑出去報警,誰知曲正剛走到小區大門口的時候,被門衛保安給拉住了,說:“曲先生,有你的一封信,可是你今天才回來。”
曲正接過那信,上麵的字痕他曉得,這是秦妙妙的字。
“什麼時候送來的。”連忙一邊開信一邊問。
“昨天,秦小姐出去的時候,就順手交給我了,說是給你的大驚喜。”那保安說完便走了。
曲正驀地呆住,昨天?
信簽上的字跡蒼勁有力,一看就不是秦妙妙親筆。
“曲正,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們已經飛到大西洋彼岸了,不必報警,報了,他們也找不到我們。沒錯,我吳江一直把你當做兄弟,可是,在我知道你和妙妙有染的時候,我便設下了這個陷阱。曲正,你是一個極度聰明而自負的人,難道你就從來沒有一絲懷疑過,世界上有哪一個男人,能夠容忍自己的女人夜夜不歸宿而不過問呢?所以,你認為我吳江是這個世界上最窩囊的男人,那麼,我就隻能奪取你最愛的東西,財富!我隻想要你知道,終究,你會自食其果,因為你的自負和冷酷,曲正,你這一輩子,就算再強勢,也不如我一時的窩囊。對了,最後我要愉快的告訴你,當我提出這個設陷阱的提議以後,妙妙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我,這個,是我唯一欣慰的地方。最後奉勸你一句,好自為之!”
看完信,曲正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被抽離得沒有一絲力氣,他想發怒,想要對著天空大吼大叫,可是張了張幹涸的嘴唇,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事業和財富是曲正的命,所以這些年來,他總是好好的守著存折和房產證不讓子青去碰,可是守著守著,那麼多年,還是讓秦妙妙和吳江一卷而空了。
腳上一軟,身體差點就癱了下去。
“曲先生,你沒事吧?”那保安見了,連忙跑過來關心道。
“沒事。”曲正搖了搖手,用力穩住身體,去開了車,而後直奔曲月所在的醫院。
……
隻見CT重症監護室裏,曲月渾身插著大大小小的管子,臉色溢出一層淡淡的暗黃,一個生命垂微的病人,隻是一天未見,便有些認不出來。
曾經那個嘴舌伶俐的曲月不見了,躺在病床上的,是一個死氣沉沉,沒有一絲生氣的女人。
曲正捂著自己的嘴巴,他想哭,可是,所有的淚水和難受都往肚子裏咽。
他從淚眼裏看著曲月,醫護台來催他去結帳,曲正站在那裏,一步也無法移動,現在的他,已經是身無分文了。
突然心裏就升起跑走的衝動,他跑了,醫院還是一樣會救治曲月,而自己也不必再為錢發愁。
可是,剛轉身,竟然就對上了一雙慍怒的眼睛。
“你想去哪兒?”
“媽……。”曲正振驚的看著李慧蘭被兩個警察陪著走過來,老太太今天沒有戴手銬,臉色灰敗。
曲正想問你怎麼出來了,但看一眼,也不是出來的樣子,否則怎麼會還有警察跟著。
“領導體恤我,讓我來看看你姐。”
李慧蘭走到玻璃窗前,看著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曲月,心疼難當,淚水止不住的掉下來。
“媽,你別太傷心,我會好好照顧姐姐的,也會給你找最好的律師,你要保重身體啊。”
曲正扶著老太太的肩,沒想到話音才落,老太太便轉過身,一臉怒容的看著他:“正兒,你告訴媽,剛剛見你姐姐這樣,你是不是想跑,不想管她了。”
“我……我沒有。”曲正有些心虛的不敢看她。